众人面色大喜,皆道:“善!”
一座暖帐之内,老墨子和鬼谷子二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对弈。只见盘局势险恶,白棋已是四面楚歌,犹在负隅顽抗,而黑棋虽是看上去占了上风,实则内里亦是危机四伏,一条大龙似在将腾而未腾之间。
“咯噔!”一声,子落玉盘。鬼谷子将手中捏着的黑子丢到盒中,却是笑道:“论兵道,你不如我。论棋道,你亦不如我,可后世你的名气却大过我甚多,这却是为何?”
老墨子也是弃子认输。笑道:“嘿嘿……后世之人,皆盼侠义之士救苦度难。一想到侠义二字,则必然想到我老墨的墨家学说,如此这般下来,我的名气自然要比你这藏头露尾的人物大了许多。”
“无耻!”鬼谷子笑骂一句,这便动手索子复盘。也在这时,帐外突有人声近前,一名墨者入帐禀道:“禀巨子:合阳城外求援使者已经发出,北东南三路都以劫杀。求援信中并未提及魏王行踪。”
老墨子听了笑道:“嘿!这魏倒也大气,如此情况之下还知道潜藏身份。只怕这战事,又得拖延些时日了……嗯,让那谭云、子岸速来见我!”
“是!”墨者接令退下。
半刻时辰后,二人齐齐来见。两人才入帐中,老墨子便发现谭云神色不对。竟是双眼放光,一脸喜色的望向鬼谷子,而那子岸却是神色肃穆。拱手为礼道:“见过墨家巨子!”
老墨子随手一摆,道:“无须多礼!军报你等可曾知晓?”
两人都是点头,老墨子直接吩咐:“明日攻城,虽是佯攻,但不可太假,也不许多伤庶民性命。如何作战,你二人自去商议便罢,明日老夫将携鬼谷子赴栎阳去也。”
谭云与子岸皆拱手应是,这便退走。
待二人离开之后,墨子拿眼瞧向鬼谷子。笑道:“好你个老鬼,又使地什么么蛾子手段?”
“你弄得七杀令,便不许我使手段?”鬼谷子看也不看。依旧索子复盘。
老墨子也不生气,盘膝坐下之后也是帮着索子,却是道:“那谭云本是一个无耻小人,你鼓动他来拥立公子狄,不怎么妥当哦!”
鬼谷子似笑非笑。答道:“你那班徒子徒孙。能不能杀得公子狄,尚且未知。老夫手段妥当与否,何需你来c
墨子听了笑道:“也是!不过听说这小子在齐国装疯装地入戏,半月前齐王又赐了他十名侍女,以及一干壮阳之物,也不知这小子抗不抗得住。”发寒,一个冷颤惊醒过来。
此时的吴狄,自然不似早前那副花痴疯魔地样子,而是一身粗布袍服束得紧紧,被人双手双脚缚在床榻之上。
最近两月,在名医秦越人的细心症治之下,吴狄已从整日“全疯”,改为了每日三疯。且在嬴玉的直接关心下,吴狄发病时地应对办法也是有了即成的套路,那便是一旦他发起疯来,便用布袍束缚,捆在塌上,如此一来旁人既是心安,吴狄装着也是轻松。
吴狄抬眼看了看屋内,发现一盏烛火遥遥,一名婀娜少女却是伏在榻边甜甜睡去,当即神色木然的喊道:“我饿!我要嘘嘘!我饿!我要嘘嘘!”
有孙膑地前车之鉴,吴狄可是打死也不会去学他与野狗争食,吞食大便的极端装疯法,因此吴狄所采用地便是后世最为y贱地sè_mó变态法。那日齐王邀了众臣来探之前,曾经派了殿前禁卫将军前来相请,吴狄便是斗胆一试,果然得计。当他赤身l体,挺着胯下丑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是孙膑都是惊愕非常,更别说他还不顾廉耻,斗胆当众猥亵嬴玉,便是将这变态sè_mó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须知,装疯可也是一门大学问!
实际上,在装疯卖傻地众多套路之中,最难装地便是sè_mó。若果当年孙膑在齐国装疯的时候,魏王拿几个女子来色诱一番,便能立时试出孙膑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
身陷王宫,要逃无路,上天无门,身边的侍女都属于那种对齐国忠贞不二地忠烈之士,这还真把吴狄给难住了,即便吴狄身手了得,能在阵前杀敌,却也无法从这禁卫森严的齐王宫中逃脱出去。
政治是一个很肮脏的东西,一旦什么事什么人和政治搞上关系,便会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剃发遣走景监、公孙贾和子岸等人后,迄今为止秦国驻齐的大使只来探望过三次,并且每次都是有齐王心腹之人陪同,谈话之中也无丝毫暗藏信息。另外,每日里吴狄在装疯间歇,也会时常听到侍女们的窃窃私语,其中所传达的信息大多指向一个核心,便是吴狄被秦君嬴渠梁给卖了。虽然一直坚信发生如此种种事端都是咎由自取,但长期耳濡目染下来,即便吴狄打心眼里不信,但嬴玉对此种说法却是有些信了。
而现在,吴狄也有些焦急了!
难道,自己真要在这齐国装一辈子的疯么?
翌日,朝日才升,便有一辆小巧轺车从齐王的宠臣邹忌府中驶出,顺着天街直入王宫,过三关五卡,径直来到了吴狄所在的院中。
从轺车上首先下来了一名四十余岁年纪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刚刚因为“讳疾忌医”而在天下声名鹊起地名医秦越人(有人一直不知道秦越人是何许人也,特别注明:他就是扁鹊!)。
接着轺车上又下来了一男一女两名身着粗衣背负药箱的药童,男子是个龙套自不待介绍,那女子却是长得面目清秀,玉颜朱唇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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