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人事制度的改革问题最多也最不彻底嘛!上次省里刚改革后,有顺口溜就说:厅长们是门口转,处长是院子里站,大家就看省长怎么办!而路山在用人机制上,早把过去传统的也比较隐蔽的任人唯亲,改变成公开的任人唯钱了。在这样的态势面前究竟该怎么扭转?想起这些事情,郝智感到头疼得很。
问题诚然很多,但工作仍然要搞,更不能停滞不前。郝智想,干部人事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来个曲线救国方针,用舆论监督推动一下各方面工作。平时,他经常拿两份报纸对比着看,一份是地委的机关报《路山日报》,而另外一份是毗邻省一个股份制的《华夏报》。到任几个月来,除过第一次到禾塔的报道以外,他在《路山日报》上总共才正式露过五次面,都是头版头条,而且占了很大篇幅,其中四次是会议报道,还有三次配发了自己的大幅照片。像搞舆论监督总要找到由头那样,他等待着《路山日报》上出现的时机。
这天早晨一上班,郝智也和路山的干部一样,把《路山日报》这份另类的“早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后,终于看出了大问题,并且这问题叫他再也忍不住了。看来还是廖菁说的对,这个报纸要不是蠢人办报,就是报社里面大有文章。他马上打电话叫来宣传部长黄劲,指着《华夏报》和《路山日报》上登的同一条消息请他。黄劲读过后连说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副生气的样子,但话语云来雾去的没有所指。郝智也不想费神琢磨他的话,只是沉着脸说:“报纸不能是这样办的吧,新闻理念应该切实改改了。我们党的新闻思想也不是要求党报办成简单的说教工具嘛,也应该是活生生的、鲜灵灵的、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我看把《路山日报》社和电视台的领导找来,共同商量一下。”听他这样一说,黄劲表情极不自然,有些尴尬,问道:是马上叫吗?得到肯定后马上叫秘书通知他们了。
郝智是第一次见《路山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温彩屏,看到她时还真的很吃惊,一种男人的本能指使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这位女社长几眼。没想到这个温彩屏蛮漂亮的,气质也还不错,特别是皮肤如此细腻白嫩,真是到了极致,她的形象别说在路山街头亮丽,就是走在省城的街头也会令男人们怦然心动的。敏感的温彩屏自然感到郝智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多停留的那一两秒,也就不由得浮上了红云,表情更是矜持,举止也多了几分谨慎。大家坐定后,郝智说:“我到路山已经几个月了,但对宣传工作关心不够,今天先向大家检讨。”这样一说,听者都立起身子马上惶恐不安,不知道郝智是什么意思。他一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继续说道,“我不懂得新闻,但我知道我们党的新闻思想和原则,要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要服务于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这个大局。同时,也知道舆论监督是新闻的灵魂和媒体的生命,舆论监督应该推动我们的工作。总的原则就是这样,具体说嘛,这样,我对你们媒体提点建议,或者说是算表态吧!”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说,“在指导思想上应该是群众靠前,领导靠后;市场靠前,官场靠后;多报道基层一线,少报道会议活动;多说关注国计民生和老百姓的实话,少说假大空的废话。也就是说,去反映群众的呼声,把版面和镜头让给基层,还给人民。对于我个人的报道,”他停顿了会儿,看着他们几个人都在认真做记录,继续说,“关于我的活动一般不报道,需要报道一般不上头版,重要活动一般不占头条,当然,地区重要的会议,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还要建议你们,应该开辟专门的监督专栏,留足版面继续舆论监督。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所干的事情都是为人民的,为人民的事情我们还有什么顾虑和害怕的吗?”
“郝书记,你指示得非常正确,我们立即照办。在几年前,我们有过一个专栏,叫‘钟楼下’,后来因为稿子少,逐渐就停办了。” 温彩屏的声音绵软得真好听。
“‘钟楼下’?很小气的名字嘛,也太低,不像一个监督类的栏目嘛!现在全国公安系统创办的‘110’热线就很不错,我看你们也搞一个类似‘110’的新闻栏目。像公安干警那样,有新闻就采访,有问题就曝光。当然,新闻内部也有她的纪律,好像那些涉及国家政治、经济秘密的,或者引起不安定因素的,还有涉及民族宗教什么的,就不能公开报道了。但重大的新闻事件,我们也可以采取发内参的办法,总之,要让发生的新闻事件该是哪一级知道就叫哪一级知道,不要让好的新闻事件沤烂在自己手里。写重大新闻也是你们新闻工作者追求的境界嘛。”
“郝书记说的对,的确内部有这几方面的规定。”温彩屏佩服地说着,内心深处也说毕竟是省里下来的,就是有水平。
“至于稿源问题,我看这不难解决,拉起监督大旗,自有‘吃粮人’嘛!起码说我现在手头收到的问题反映,就足够你们发一阵子的。当然你们还要再调查核实。你看河湾县出现的这个怪事:有一个做生意的农民赚了钱后,想做点好事,当他看到村里的娃娃们上学要翻越一条50多米的深沟,就动了修桥的念头。为了省点钱,他找了一个退休工程师搞的设计,施工时自己做了工程监理,几个月后花了10来万把桥终于修好了,通行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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