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值班警察,瘦高的个子。
“咋没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国强着急的问。
瘦警察不高兴了,冲着他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人吗?”
国强忙纠正说:“不是的,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其他那些人呢?”
“到县局开会去了。”瘦警察的语气颇为不平,似乎不满别人都去开会,惟独留下他一人值班。
派出所只有一个警察,国强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国强就问:“那我要向你报案,行不行?”
瘦警察听说要报案,神经一下紧张了起来,问他:“你要报什么案?快给我说!”
国强才悲伤的说:“我兄弟媳妇在家里被人整死了,死得才叫那个惨啰。”又大致讲了一下李国旺家现场的情况。
瘦警察听到是李国旺家的媳妇时,先是惊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平静。等到国强讲完,就对他说:“这样吧,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会向所领导汇报这件事。你先回去等着吧。”
国强见瘦警察对人命关天的事轻描淡写不放在心上,心里有些着急,就怯怯的问:“那——你们什么时候下来呢?”
那警察瞟了他一眼,不耐烦这乡下人的罗嗦。
“回去先等到!会有人来的。”
国强见警察的态度又回到开始的状态,不敢再问,只好怏怏地坐上来时的摩托车回村去了。
二伯一家人悲伤的守着刘正红的尸体在家里苦等,那些往日神气活现的警察却迟迟不见来。快到天黑的时候,好不容易盼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就是国强遇到的那个瘦高个。二伯忙迎了出去。
瘦警察向二伯介绍另一个警察。
“这位是我们县局刑侦科的刘警官。专门搞现场侦破的专家。”
二伯他们的眼神立即充满了信赖和期待,二伯从怀里抖抖索索掏出一包揉皱了的烟来,递上去一支,讨好的说,“来抽根烟吧?”刘警官连连摆手说:“这个不会。”
“刘警官,你可要认真查清这个案子啊,正红死得好惨哦!”于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向刘警官讲述事件的经过。
刘警官眉头一皱,排开众人,拿起相机在房间四处取起证来。人们自发的跟在刘警官的后面走,自作聪明的为他指点这里照一张,那里也照一张。
瘦警察火了,大声说:“你们让开些,不要妨碍刘警官办案!真是的,个个都像是专家一样。”
大家才离得远远的。刘警官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又仔细看了看刘正红的伤口和倒地的位置,一切都似乎了然于胸,最后才问了众人一些关键的问题。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回答他。
刘警官问完了就告诉他们:“死者现场可以去动了,公安机关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二伯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见到刘警官要走的样子,急忙走过去拦住他,问个究竟。
“怎么就要走了,咋个不去抓凶手呢?”
刘警官听了二伯的话,也不以为意。
“老人家,这个案件我们已经立案了,现在案件性质还没定,是他杀或者是其他情况还不明了。即便是故意杀人,凶手是哪个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抓凶手呢?”
二伯还是没弄懂,他认为家里无缘无故的死了个人,警察应该开着警车,亮着红灯四处抓人的,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咋个现实中的警察不是这么回事呢?
“好了,别和他们罗嗦了,我们走吧。”瘦高个警察不耐烦的拉着刘警官走了。
深夜一点多钟,凤南县看守所的监舍里传来一男子凄厉的惨叫声。
“管教,救命啊!”一青年男子捂着下身趴在监舍的门口处向外面求救,一脸的痛楚。
“0726,你又在嚷什么?”看守所的干警瞧见又是他在里面瞎闹,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又打我。”
“谁在打你?你指出来!”
0726回头看看身后十几双虎视眈眈眼睛瞧着自己,又犹豫了,不敢说出来,只得捂着痛处在那儿呻吟。
“切!下次看清楚了再报告。”管教有些生气了。
……。
0726就是李国旺在这里的编号。他在看守所的日子极不好过。每天里不分白天还是夜晚,都有犯人出手打他,这些人坏得很,不明着打,往往乘他不备或是睡着的时候偷袭他,而且下手极重。他经常被他们欺负,疼得在地上打滚,大喊着管教救命。但是管教来了就问他谁打的他,李国旺又不敢指出来是哪个,管教就很生气,认为李国旺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后来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他。李国旺后来的日子更难过了。
同寝室的犯人也讨厌李国旺,因为他经常在半夜里叫喊,影响了他们的睡眠,他们联合起来也修理他。李国旺在看守所里感到非常孤独,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没有一点安全感。他身心俱疲,神经快要崩溃了。
李国旺从看守所里出来,已是十天后的事情。由于见不到充足的阳光,十天的牢狱生活,使得李国旺原本黝黑的皮肤白净了一些。他神情恍惚的站在大门口张望,不知道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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