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是一首保罗。莫里哀乐队演奏的《love is
blue》,音乐流淌出的旋律像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女人红色的裙子和桌上的菜,郑天良在这种梦幻情绪中优雅而轻松地将筷子伸向盘中的动物尸体,他仔细地体味着“我为鱼r”的悲惨境界。
女经理们其实就是陪酒小姐,那位嘴角有一颗痣的小姐要跟郑天良喝交杯酒,郑天良看了沈汇丽一眼,沈汇丽面无表情,郑天良说:“实在对不起,我结婚的时候没喝过交杯酒,不太习惯。”
万源起哄说:“习惯是可以改变的,郑县长,你不能让我们的小姐独守空房,这太残忍了。”
那位嘴角上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小姐托起郑天良的胳膊:“郑县长,皇帝还经常点后宫的妃子呢,您就宠幸我一次还不行吗?”
郑天良勉强地跟嘴角有痣的小姐套起了胳膊喝下一杯酒,酒桌上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汇丽斜着眼睛看着他始终不说话。万源用一根牙签剔着牙缝对嘴角有痣的小姐说:“你知道宠幸是什么意思,不懂还乱说。那是要陪皇上过夜的。”
嘴角有痣的小姐很浪荡地笑了起来:“陪皇上过夜
是每个妃子都向往的美事,我当然也一样了。只是皇上看不上我罢了。”
郑天良见沈汇丽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对万源说:“万老板,我们能不能不开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玩笑,我这个人思想解放还没到那个程度。”
万源就对一群小姐说:“你们都去吧,我要跟郑县长谈工作。”
一群鲜艳的小姐就像几盆盆景一样从这个空间里消失了。她们口红的气息粘在郑天良的鼻腔里久久不绝,于是他很舒服地打了一个喷嚏。
郑天良这时掏出手机给陈凤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陈凤山说全都采访过了,包括宣县长、于江海、躺在医院里的“耗子”,丁校长是在县政府大院子里接受采访的,许多教师都争着接受采访,效果很好。他压低声音说:“宣中阳让我跟我侄子说情,还让县委办小胡送来了一个三万块钱的红包,可我刚才去跟我侄子说了后,他坚决不要。我马上要把红包退给小胡,他在宾馆总台等我回话呢,我让小胡自己去送。我侄子说谁送钱都不会收的。不说了,小胡过来了。”陈凤山还没说完就匆匆关了手机。
郑天良端起面前的一杯白酒,站起来敬万源和沈汇丽:“两位资本家朋友,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到合安投资。”
万源一饮而尽,沈汇丽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椰子汁,她没情绪。
万源放下杯子说:“老板,你的地价太贵了,我实在吃不消。河远的地价才七十万一亩,合安要六十五万一亩,我可实在没什么赚头了。能不能给我放一放价格,我是不会忘了你大老板帮忙的。”
郑天良把玩着手中空虚的酒杯,然后很爽快地说:“价格问题还可以再谈,我肯定会尽力的,再说当年小沈还帮过我的忙,我要是让土地局以这个价格成交,也太不够意思了。”
万源给郑天良倒满酒:“老板,你真够义气,我敬你一杯,让百分之二十五怎么样?”
郑天良喝下杯中的酒,突然发现自己的酒量增加了,他说:“酒桌上说的话不能算数,我也不好跟你打包票,回去后还要跟土地局、国有资产管理局的负责同志进行协调。”
万源说:“我们也不为难你大老板,今天不让你拍板,喝酒,喝酒!”
郑天良打了一个嗝,按住酒杯,不动了,他说:“我不能喝了,地价的事,要等我从深圳参加完了招商会回来后才能定,你们赶紧准备资金到位,合同一签,立即动工,明年年底之前,一期工程一定要完工。”
万源拍着胸脯说一定按大老板的指示办。
吃完饭,万源照例请郑天良洗澡并说最好让妃子被宠幸一次。沈汇丽说要去停车场倒车,就自己一个人下楼了。她既没说让郑天良搭她的车回宾馆,也没说不让他搭车。
郑天良对万源说:“我既不洗澡,也不需要妃子,我马上回宾馆。”
万源也不挽留,只是悄悄地塞给郑天良一个很小的鼓鼓囊囊的真皮手机包,“老板,你的手机包可以换一个了,我这是在南京顺便买的,你拿去用吧!”
郑天良用手一捏,里面实实在在,他将包塞给万源,“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我有手机包,拿回去吧!”
万源在第一次简单地烟酒探路后,对这次送手机包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他说:“老板,你不要这样不给我面子,让手下人看到了多不好。你为我帮这么大的忙,我送一个手机包又算什么呢。”
郑天良在推拉中处于下风,于是他就准备打开手机包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万源拉住他的手将他往门外推:“老板,不要看了,就一个包,没什么东西。如果里面有什么的话,我负责。空的,新包里总是塞了一些纸的。”
眼见着郑天良就被推到了包厢的外面。走廊里虽没有一个人,但郑天良在公开场合还是不好打开包。见郑天良的手在拉链处停止了,万源就安慰郑天良说:“老板,我也是共产党员,我以党性担保,我决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这么多年,我跟那么多厅长市长县长们打过交道,没有一个人说我万某人过河拆桥。”
郑天良被连拉带推地拽到了楼下,沈汇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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