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内陆地区转移,而合安正处于沿海向内陆的过渡区域。如果孔先生认为我们报价太高的话,我看不签也可以。”
郑天良立即打断沈一飞的话:“谁让你乱表态的,有你这样谈判的吗?”
沈一飞在郑天良强大的声音压力下,不敢说话了,他看到郑天良的眼睛里露出了闪闪寒光。
孔令根却不以为然地对郑天良说:“郑县长,各方面的意见都要听取,沈先生讲的也有他的理由,我们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此次谈不成的话,我们还可以下次接着谈。我将贵方的意见带回去交由中飞董事会讨论,我的权力范围是很有限的,希望郑县长沈先生能够理解。”
孔令飞想就此关上谈判大门,争执不下导致了冷场,郑天良急了,但他尽可能轻松地说:“国共两党还能坐到一起谈判呢,我们两岸合资方还有什么谈不成的事,经济谈判比政治谈判肯定要容易得多。”
尽管如此,晚宴上气氛仍然是相当友好的,郑天良很好地控制着酒桌上的氛围,使紧张严肃的谈判在此时变成团结活泼的感情交流。郑天良要让江本仁先生出席一下晚宴的开场式,孔令根说老先生上午情绪太激动了,年纪大了,需要静养,还是尊重他老人家意见吧。江老先生可以不到,但郑天良礼数要到。
吃完饭,县政府接待处李主任问要不要给沈先生安排到歌厅或休闲中心去活动活动,孔令根说谢谢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他只是想去喝喝茶,这是他在台湾唯一的一个爱好,郑天良说我带孔先生去喝茶吧,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郑天良这句话等于告诉各位孔先生晚上的活动由他来安排,于是所有的人都趁夜色散去。沈一飞作为啤酒厂的负责人想跟着一起喝茶,郑天良说:“你也回去吧,有些事我要跟孔先生单独谈一谈。”沈一飞只好说是。
人都走后,郑天良跟孔令根上了赵全福的车,他们直接来到了红磨坊二楼的套房,进去后,会客厅里已经摆好了果盘泡好了绿茶,墨绿色的地毯上看不出沈汇丽的汗水和姿势,但郑天良每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总有一种重温旧梦的情绪在心里慢慢地滋生出来。
赵全福在离开套间的时候,郑天良跟了出来,他在走廊里对赵全福说:“你到三楼安排一下,待会让孔先生洗个澡,一天工作下来,太累了。”
赵全福问郑天良:“老板,你顺便也陪一下吧,这是规矩。”
郑天良说:“老赵,你这简直是胡来,我怎么能跟你们资本家一样随心所欲呢,我是政府官员。”
赵全福说:“那好吧,你去不去我不管,我先安排好三个桑拿间。刚从四川来的几个妹子,很有味道的!”
郑天良没有理睬他,径直回到了套间跟孔令根在柔和的光线下喝茶聊天,聊天跟谈判不一样,多了一些随意性,少了一些严肃性,聊天是一件很放松的事。聊天跟开会客观上是唱对台戏的,会议上不能说的话就在私下聊天的时候说。所以郑天良就说了工作场合不能说的话:“孔先生,这是黄山云雾毛峰,如果你觉得口感好的话,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几听。”
孔令根打开白瓷茶杯盖,一股少女般的清香深入肺腑,端起茶杯,浅尝辄止,孔令根连声说好,郑天良立即打电话给接待处李主任:“你给我准备六听黄山云雾毛峰送给江本仁先生,要特级的!”
孔令根说:“郑县长,真是太谢谢你了!家父也很喜欢绿茶。”
郑天良笑着说:“这点小意思,哪里值得谢呢,你来投资,我要感谢你才是。令尊大人在哪里高就,欢迎他也到我们合安来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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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根说家父就是江本仁先生,他自己是一个孤儿,是江本仁先生从孤儿院领回来抚养的,从美国大学毕业回台湾后,先跟着老先生做实业,后因才智超群,又由养子晋升为女婿,孔令根说:“家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我虽是家父的助理,但实际上中飞集团等于也是我自己的企业。所以郑先生应该能理解我锱铢必较的真实思想了,因此,我代表中飞集团来跟合安县政府谈判,实际上是我个人跟你郑先生谈判,如果这样理解的话,我觉得一切都好商量。”
郑天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心里一阵激动起来,他觉得孔令根把他跟自己定位在私人关系这一层面上,而且更把他看成是合安县的象征和化身,也许孔令根从短暂的接触中已经看出了郑天良在合安县举足轻重的能量,而且这种关系定位明显带有某种私人之间有话好说的暗示。但郑天良还是很有分寸地说了一句:“感谢孔先生对我的信任,孔先生太抬举我了,其实我只是一个抓工业的副县长,工业区虽然我当家,但县里主要领导还是宣县长,不过我们很团结,一般说来,我的意见也就是他的意见。”
孔令根看了一眼郑天良,问道:“所以我把郑先生视为自己的朋友和合作伙伴。郑先生在实业界没有投资吗?如果有投资,我们也可以私人进行合作。”
郑天良说:“我们共产党的干部跟你们国民党干部是有区别的,我们共产党干部不允许经商办实业。”
孔令根说:“国民党官员是肯定不许经商的,我听说大陆官员都有变相投资的实业,郑先生这么精明能干,也可以投资办一些实业,如果资金上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可以支持一点点嘛!”
郑天良说:“那是国民党反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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