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里就剩了他们两个的时候,茂生看见姑娘有意地往角落里躲了躲,乌黑的眼睛里有一丝恐惧的神色。茂生说你不用怕,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来不想来的,是朋友们硬让我来。说到这里
他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毕竟是第一次,感觉很紧张,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很可恶——他居然想当一个嫖客!真不要脸。茂生的心不由就跳了起来,强作镇静地点燃一只烟,点了半天弄不着,听姑娘“吭哧”一声笑了,才知道自己把烟拿反了。掉过来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半天没说话。姑娘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恶意,于是把桌上的茶端了起来,让他喝水。茂生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姑娘说俺叫雨燕,今年十八岁。一口典型的塞北口音。——雨燕,多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忽然就想起了不知在哪里见过的诗句:“闻得春风忆雨燕,连理枝头共蹁跹”。茂生说你这么小不在家念书,跑出来干这个!雨燕的脸一下就红了,粉骨墩墩的白脸直红到脖根,显得拘束不安。
过了一会,她突然嘤嘤地啜泣起来。她说自己的家在塞北一个偏避的地方,很穷很穷。父亲常年有病,不能劳动,就靠母亲一人劳作。今年姐姐考上了大学,家里拿不出上万元的学费,母亲急得吃不下饭。听村里的一个姐妹说城里能挣大钱,很容易,她就来了。没想到是这种地方。她不从,换了几个地方都一样。眼见得快要开学了,一分钱没赚到,现在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
“你还没有被男人欺负吧?”茂生问。
雨燕点点头。茂生说那你赶快离开这里吧,我给你路费。雨燕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毛茸茸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把他看穿。姑娘说你是好人,从刚才见到你的一霎那我就觉得。你是我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反正迟早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说完就低了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茂生忙制止了她,说你不要这样,你还小,以后要走的路很长,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说完后便拿出五百元钱给她,她不要。茂生装着生气了,雨燕说那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不会忘记你的。想着她出门在外,没有亲人,茂生于是就将自己的呼机号给了她,她听了一遍便说记住了,高兴得像个小孩,脸上绽开两朵红云。
走出包间来到大厅,蒋路说你的功夫可以呀,这么长时间!茂生苦笑了一下,雨燕的脸也变得通红。蒋路说你艳福不浅,第一次就碰上了个未kāi_bāo的。怎么样,比老婆有意思吧?茂生推了他一把,说你都说些什么呀,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哩!蒋路明白过来,气哼哼的说你这人不识抬举,自己不玩,连别人的好事都耽搁了!——真不可理喻!
几个月后,茂生都快要把这件事情忘了的时候,电话来了。她在那边笑嘻嘻地要他猜猜她是谁?茂生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她仿佛很失望地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记着我呢——我是雨燕呀!茂生想起来了,因为这个名字很好听,当时给他的印象很深刻,所以就记住了。茂生说你在哪里?回到家了吗?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她就没有回去,现在还在榆城,想见见他。茂生于是按她说的地址来到一家小餐馆里。左顾右盼,不见人影。正纳闷,一记粉拳轻轻地捣在他的肩上。几个月没见,那个羞羞答答的小姑娘变成了活泼开朗的漂亮女人,一袭飘逸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白里透红,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显得是那样得体;身材比冬日的时候好多了,想来那时穿了太多的衣服吧?总之眼前的雨燕让他不敢相认!
“俺呼你,你咋不回哩?”一口浓浓的塞北味,与花容月貌的她和那身时尚的打扮很不相称。
“把人家早忘了吧?俺可没忘记你。”一双忽闪闪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盯着他笑,茂生有些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现在这里上班?”茂生看看餐厅的服务员,发现她们正在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雨燕的衣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
“——没。俺才不在这里上班呢!”雨燕环顾左右,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吃了么?——俺请客!”雨燕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像老朋友一样,一点也不拘谨。
餐厅很小,大概有七八张桌子。门外便是马路,人们熙熙攘攘地流动着,和着汽车的嘶鸣搅成一片。
第一次同一个陌生的女性吃饭,何况又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如果让单位上的人看见了,不好。茂生于是给蒋路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就到了。
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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