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碰她,不该带她回巫咸国的,因为他此次回巫咸国其实有着为了他娘而不惜一死的决心,可他一看到她的病弱模样,一看到她那么想跟着他的决心,他怎么有法子抛下她一走了之?
他毕竟是人,而人是自私的,他只是想拥有一些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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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独孤兰君感觉有股力量在他丹田之处盘桓行,他的四肢渐渐被一层冰冷团团围住,他的眼皮如铅般沉重,重到他甚至没有法子醒来。
他想移动内息和体内的魂体对战,可他的内息如今能支撑的力量却很薄弱,那团冰冷蓦地袭上他的胸口,冻住他心轮、锁住他的喉轮,忽而直冲而上他的顶轮。
独孤兰君蓦地睁开眼。
那眼色凛寒如雪,如利刃上之锐光,没有一丝人的情绪。
他一回头,正巧与山洞入口处一头吸嗅到人味而前来觅食的山狼相对。
独孤兰君倏地起身,身子一个跃出,在山狼飞扑上前时,他蓦地擒住山狼的咽喉。
咔啦一声,山狼的脖子一歪,连吭都没吭便死了,一抹灰魂从山狼身上被摄入他的背胛之间。
独孤兰君的唇一扬,眼眸闪过一抹让人胆寒的笑意。
他单手将山狼往山壁上一甩,山狼的尸体咚地落下。
独孤兰君黑眸里闪着冷光,瞪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他伸手探向她的颈子,那温热的脉动让他兴奋地红了眼,人缓缓地死去,那挣扎的苦愈甚,能取得的恐惧力且便愈强。
「师父,你的手好冷。」喜鹊皱着眉,伸手摸着喉咙上的手。
「他」见她清醒,眼里杀气更甚,双手同时施了力气。
「师父!」喜鹊痛苦的睁大眼,对上那双闪着残忍杀意的眼眸。
「他」勾唇冷笑着,再度施力于指间。
喜鹊被勒得脸色发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可她瞪着那抹笑意,后背起了阵阵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我师父!还我师父来!」喜鹊拳打脚踢无效,又急又痛,眼泪一迳地往下掉,「师父,你快点醒来,我是喜鹊啊!」
「他」的身子蓦然一震,手劲竟微松了下。
喜鹊见状,立刻把握说话机会,哑着声音说道:「师父,你知道是我,你勒着我的脖子,要我怎么说话?你最爱听我说话了,对吧。」
「他」脸上冷笑褪去,狠狠地瞪着她,胸膛因为气息粗重而不住喘息着,好似有人正在他体内挣扎着,可「他」的手仍然紧掐在她的颈间。
喜鹊见他只是动摇,生怕师父还没回神,她就先被掐死了。
「我告诉你,我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师父最疼我,铁定会让你很好看……师父,你快出来救我啊!」喜鹊大叫一声,一脚踢向他的「重要部位」,东方姊姊曾经教过她,若有急难要脱身时,这招最好用。
「他」没预料到她竟有这一击,整个人痛到弯在地上蜷成一团。
「可怜喔,现在知道有肉身也是麻烦呢。」喜鹊同情地看了师父一眼,连忙趁此机会冲出山洞,脚下未停地朝着大树奔去。
她现在保命为先,否则她如果死了,师父会因此内疚一辈子的。
喜鹊抱住眼前所见最高的树干,猴子般俐落地手抓脚蹬,三两下就攀上一层屋子高度。
她回头一看,「他」正从山洞里一拐一拐朝着她而来,她倒抽一口气,连忙又往上爬了几寸。
「你给我下来!」他站在树下,低吼一声。
喜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脸,大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
「骗人!」喜鹊瞪他一眼,还抓了两片叶子扔他,「我师父才不会说他是我师父。」
独孤兰君抿紧唇,冷瞥她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你就在树上待一辈子好了。」
「师父!」喜鹊大叫一声,立刻抱着树干从树上滑下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独孤兰君冲去。
「你一一」独孤兰君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已经冲进他的怀里,「师父!」喜鹊紧紧地抱他,这时候才开始知道要害怕,哇哇大叫了起来。
「刚才有个家伙占用了你的身体,『他』还想杀我!好恐怖好恐怖!」
独孤兰君的身躯在颤抖、双唇哆嗦着,脸色比她还要惨白,可他抱着温暖的她,用力呼吸着她的味道,感觉着她的气息,体内的寒气也就随之渐渐地褪去,他要牢牢记住,每次一抱住她,就要想起他身为人的部分。
「现在你知道我不爱在夜里入睡的原因了,因为体内那个由诸多魂体积集而成的『我』,曾经杀人无数。」他低声说道。
喜鹊连打了几个哆嗦,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独孤兰君心窝一暖,也不愿意再说起往事了,只怕她真的恐惧他。
因为有回在海牢之上,他不堪疲累地在夜里瞧着了,醒来时,他所在的那座牢里除了他之外,全成了尸体。
他什么事都不记得,只有地上残破的尸体、被贯胸的血洞,和他满是鲜血的身体及布满腥膻血肉的手腕,证明他做过什么。
所以,他才被送到奴隶拍卖场,因为他邪恶到甚至没人敢杀他。
「『他』以前不是还要从你身体爬出来吗」喜鹊边发抖边说道。
「因为『他』现在的气力远胜于我,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了。」他说。
她闻言身子颤抖得更厉害,可双臂却没有半刻松开他。
独孤兰君知道她怕,可他也知道她怕的不是他,苍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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