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6月19日至25日,〃圆明园艺术家伊灵、红波、李益、梁伟画展〃(后二人不住艺术村)在北京音乐厅画廊展出。这是首次以圆明园艺术家为名举办的画展。画展的前言是红波起草的──
圆明园以废墟的姿态讲述了一个寓言。她本身的存在就是多种文化在这片土地上苦难历程的代言人。
在这里,一群来自不同地域的艺术家聚居。穿越喧嚣的人群、尘埃的都市,执着于艺术的神秘光辉,体验生存与创造的甘苦。
艺术包融了人类一切情感,正是这种宽容精神,使这片土地复苏生机。
画展仅是一种呈现,一种窥视社会和自身的途径,此时,我们正坦诚地面对大家,因为我们知道,在北方炎热而干燥的季节,一滴水就是一个传奇。
这次画展得到了台湾导演刘维斌、香港导演李瀚祥、台湾影视制作人周令刚、建筑设计家梁铭远以及北京朋友赵明先生的赞助和支持,对此,我们表示衷心地感谢!
说起这次画展,还有一个曲折的故事呢:最初,4位画家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笔许诺,许诺人是一家全民所有制公司的总经理,总经理认为资助文化
事业是公司应做的一件有益社会的善事,答应给一万元赞助费。4位画家很高兴,因为这一万元除去办画展所需的场租费及其它费用外,绰绰有余,每人还能分到一笔钱,可用来补贴今后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画家们去拿钱时,被告知总经理刚刚辞职……
当梁伟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沉痛地宣布这一消息时,一位个体户听到了。梁伟是4位画家中唯一的女性,她长得娇小而有风韵,个体户看到一位美丽的小姐竟为几千块钱的区区小数愁眉不展,顿生怜香惜玉之情,他给了梁伟一个地址,让她去找他,说可以为她解决画展所需款项。画家们又兴奋了,到底是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第二天,梁伟与她的男朋友也是参展者之一的李益一道,去找那位个体户洽谈画展事宜,洽谈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个体户赞助画展所需场租费2500元,参展画家每人赠送个体户一幅画。
取钱那天,画家们准时来到个体户指定的宾馆,然而左等右等,望眼欲穿,那位个体户也未出现。事后画家们分析说,个体户想帮的是梁伟,蓦地又冒出3个臭男人(里面还有一位是男朋友),人家当然要缩回去……
画家们垂头丧气,再也打不起精神去张罗画展。可是,好消息又传来,画展的事又有眉目了。此事说起来非常简单,有位画家们的朋友与香港著名导演李瀚祥一同进餐,偶尔提起了这个搁浅了的画展,李瀚祥听完,立即拿出500元人民币,在座的台湾导演刘维斌、台湾影视制作人周令刚、建筑设计家梁铭远以及北京的赵明先生也慷慨解囊……
第二章 圆明园画家村 (4)
孤独英雄──不扎堆的几位画家
老弓:我是否定这个群体的
小珂:虔诚的基督徒
魏林:自己的糊口都成问题怎么还能再带老婆
小田:一进城就晕眩
大拙:曾是天童寺的和尚
老弓(假名),37岁,北京人,8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美术系。85年辞职,辞职前在通县某校任教。妻子是学中文的,也辞职在家。他们一起住在租来的农家小院里。
老弓的院里有条高大的黑狗,见到生人立即扑上来,主人喝了它一声,我才进了屋。老弓,戴一副近视眼镜,身穿白色汗衫,正在画架前专心画一幅色调柔和的风景画。
他拒绝以所谓圆明园画家的身份接受采访,声称〃我是否定这个群体的〃。但是,他又表示愿意象朋友似地聊上一聊。〃我认为,没有一种思想没有一种主义是可以解释人规定人的。文字这个东西太不准确了,而且它的读者涉及各个领域各种层次,况且同一事物又有许多不同的理解。美术史上的所谓巴比松派、野兽派,或者对高更、毕加索的评价,难道当时就是史书上说的那么回事吗?我看难说。我不愿意让别人来写我也是这个意思,今后有可能的话,我会自己写写传记的。〃老弓说这些话时,他身后墙上那幅足有4、5米长的y森恐怖的油画一直忠实地衬托着他。
〃听说这里是艺术村。艺术?!我看卖菜是艺术,吃饭也是艺术,生活本身就是艺术!有些人,自称是艺术家,可连自立都成问题,弄得饭也吃不上,冬天没有煤烧就互相你拿我的,我拿你的,都没得拿了就去偷农民的煤,他们还不如一个卖菜的呢!〃他说话,爱用强有力的手势,表情很严肃。显然,这些都是他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我与村里的其它画家不来往,有时在路上碰到,聊上两句话,就觉得话不投机。不对路子,那就算了呗。〃
我问他每月开销多少,他说:〃孩子放在父母家,每月给200元,租的这房每月200元,加上我和我妻子的生活费,共800多元吧。〃
〃你妻子辞职后干点什么?〃
〃她什么也不干。〃
〃那你以什么支撑这么大的开销?〃
〃当然是卖画。〃
〃就是你正在画的这种风景吧?〃我想他那些y暗、狰狞、真正渲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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