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都在现实中发生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不是我的姊妹。我束手无策,既希望同她做一次深入的面谈,听一听她有什么想法,可又害怕见到她,甚至想到她的名字心里都会陡然紧张。我忐忑地逃避着每一天,幻想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梦,或忽然间我和冯晓静同时失忆,从此彼此不再想起。
很奇怪,我的幻想似乎变成了现实。自从那次以后,冯晓静再也没有同我取得联系。时间久了,反而使我更加不安,萌生了主动与她取得联系的念头。可我心中仍存惧意,想不到见她时该说些什么。但我还是决定见她,同她好好谈一谈,就像在逃的囚犯找警察自首,以图减轻身上的罪恶。
第三卷 九十
以前,工作繁乱紧张让我有理由找不到见冯晓静的机会。现在好了,我成了公司里的“剩人”,时间充足得除了不及看门口的大爷,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我无法再自欺地以为没有时间联系冯晓静了。
事实上我根本
就不用故意找时间。虽然我成了公司里的“剩人”,但制作专题,选用哪个市场上的患者作为拍摄对象我说了还能算数;我可以选择任何一天,以工作的名义奔赴陵阳办事处,轻而易举地去见冯晓静。
可到目前为止,我一次也没有选用过陵阳办事处提供的病例。为此张兵见我一次骂我一次,嫌我不够义气(电视台播放患者专题广告有利于患者所在的市场)。
他哪儿清楚我有多苦,多难受啊!我何止一次下决心去他那里,只不过每一次都在临出发前退缩了。因为在那一刻我脑海里总闪现出冯晓静腆着肚子好像孕妇一样的身影,蓦地使我浑身战栗。
“如果她让我承担责任我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胆怯地反复问询自己,因惶恐脑海中却只有茫然。我多么希望那天晚上的冯晓静是李婷,这样我不用浪费时间思考就能找到答案!
李婷真挚浓烈的情感、体贴无私的奉献、坚定不移的决心、凌厉无比的攻势,已经成功地瓦解掉了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不但愈合了邓岩在我心上撕裂的伤口,而且暖热了我的心。我现在害怕失去她,就像害怕失去自己身上某一处重要的器官。我曾经冲动地想告诉他我和冯晓静之间发生的秘密,让她重新面对我,再做一次抉择,可就是因为这种担心害怕,让我不敢开口。
我就这样站在河的中间,左顾右盼,看一眼左岸上站着的李婷,想到许久以来我亏欠了她多少情感;再瞅一眼右岸上站着的冯晓静,寻思我犯下的偌大错误,怎么才能弥补?不禁满心忧虑,踟蹰徘徊,不知如何上岸。
我痛苦地捱着每一天,畏缩地藏在时间的身后躲避着阳光白昼,像个无地狱之门可入的幽灵,在暗无天日的夜里游荡。我又到那个“青梅”酒馆,想把自己灌醉,或干脆灌死,让所发生的一切再也与我毫无关系。可醉死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现在我的经济萧条,正闹危机,手头拮据得没有足够的钱买足够的酒把自己灌死,最多只能把自己灌得半死不活,晕晕乎乎。这个时候我的头脑反而有些清醒,胆量有些粗壮,我想,既然我连鬼都不怕见了,为什么还在乎见她冯晓静?!我不就是和她睡了一觉吗?怎么就不敢告诉李婷?!这有什么大不了?!
百~万\小!说的各位(只包括男人),请先对天发个誓,然后回答我,敢否肯定你怀里只揽过一个女人?
唉,敢做肯定回答的,恐怕只有未成年人!
嗯,我的心,得到了一点儿安慰……
第三卷 九十一
(9)易碎的瓶子
每次见李婷,我都把自己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心的不让内心的秘密暴露。我暗下决定,不管我同李婷将来会走向什么样的结果,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打死也不把它说出口。
这就是男人——再诚实憨直的男人,也不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讲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可我的伪装却瞒不过李婷,她看出我有异样。这不能只归功于她的精明,主要还是我在这方面缺少锻炼,像个没有表演经验的蹩脚演员,面对着镜头脑子里还在想该如何表演,自然失去本真,容易让她看出破绽。真正有演技的大师脑子里是没有表演概念的,正所谓大音稀声,大象无形,面对镜头如同盥洗时面对镜子,不会掬起水还再琢磨脸上的每部分该怎么洗。
蹩脚的演员总是不喜欢太精明的观众把自己看得透亮。偏偏李婷是这样一位观众。以前,她那么玩命追我,我却对她敬而远之,除了我心里有个邓岩,这也是主要原因。我觉得,她的精明强干,对我的大男子主义构成了威胁,让我不能掌控。如今我被她感动了,移情别恋爱上了她,这种感觉却仍然存在,她眼睛里透出来的锐利的目光让我时时有被监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婷意识到了这一点儿,聪明的在我面前收敛锋芒,对我不想过多谈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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