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远之后,石轩中辨别一下方向,开始动身出山。谁知这座广紊的山岭内,处处峭壁遮天,宛如重门叠户,转得几转之后,已认不出道路,但见行径之处,几乎都是一样的峭壁小道,教人难以辨认。
石轩中暗暗一凛,记得峨嵋山中有座出名的仙迷岭,莫非这里就是?
f他的脚程何等快速,走了个把时辰,按道理说已有百余里路,可是仍然被困在岭内。在这个时辰中,他有两次碰上那白衣女,不过大家都没有交谈,各走各路。石轩中已知道不能乱闯,便放侵脚步,一边走一边寻思出蛤之法。
转出一座峭壁,忽见那白衣女倚在石壁上,低头向脚下凝望。
那白衣女站在昭壁中的羊肠小径上,那小径宽仅尺半,外面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绝望。
山风甚是劲厉,吹得她白衣飘飘拂动。石轩中见到这种景象,不由得想起最爱穿着白衣的娇妻白风朱玲。此念一生,陡然对那白衣女泛起怜惜之心。
他缓缓走过去,道:“姑娘也迷路了?”
白衣女冷冷道:“也许是的,但要是我说我留在蛤内陪你,你可相信?”
石轩中笑道:“这一点石轩中从未想到。”
他停一下,皱眉寻思片刻,葛地朗声笑道:“有了,相信那就是脱困之法。”他一直走过去,又道:“姑娘不妨跟我走。”
石轩中把孩子交到右手,以免擦过她身躯之时阻碍地方。
他微笑道:“姑娘最好跟我走,否则不易走出这仙迷岭。”
说时,已到了她身边,当下右手把孩子抱着移出外面,底下已是深不可测的绝望。他的身形一偏,面向着白衣女,侧身闪过去。
白衣女突然冷哼一声,左手直向孩子拍去,右手骈指如裁,袭取石轩中胸前大x。,她出手如电,同时最厉害的是双管齐下,分手袭击孩子,石轩中势非因而分心不可。
果然石轩中一怔,竞不会躲避,她的手指已沾到他胸前衣服时,石轩中这时才发觉孩子被袭,葛地一抬右臂,把孩子举起,让开对方左掌拍击之势。
白衣女纤纤玉手已点着石轩中,那颗心已放下大半,猛觉对方胸上发出一阵刚猛已极的潜力,一下子把地震得由手指尖一直麻到肩上。
石轩中安然无事地闪过他立足之处,含怒斥道:“你向我下手,情有可原,但孩子何辜,竟然并下毒手,石轩中今日容你不得。”
他虎掌一伸,已搭在白衣女肩上,一下子把她抓起。
白衣女但觉肩上剧痛入骨,双眉紧紧碴住:石轩中手臂一移,把她带出小径之外,这时她的脚底下就是无底悬崖,一阵劲烈天风沿着崖壁吹上来,把她一身白色罗衣吹得完全飘起。
石轩中乃是一代大侠,胸怀磊落,若然决心要杀一个人,绝不会故意拖延,教对方多尝死神临头前那种可怖滋味。
可是这刻他忽然停住动作,五指没有松开。
白衣女咬牙忍着深入骨髓的剧痛,突然问道:“你为何还不放手?”
石轩中眼中犹有怒色,冷冷看她一眼,只见她有如一朵舒卷飘飞的白云依在悬崖边缘。这景象的确人寰罕见。
他停了片刻,凛然道:“你的武功虽高,却品格却远比不上武功造诣,你乘机出手袭击于我,倒还罢了,可是同时又向一个毫无反抗力量的孩子下手,心肠之卑劣恶毒,令人齿冷。”
白衣女似是被石轩中这番话骂得十分痛心,面色大变,缓缓道:“你要杀便杀,何必还要侮辱我?”
石轩中收回健臂,把她稳稳放在小径之上,道:“如果我要取你性命,就不会多说话了,你现在逃走吧!”
他抱着爱子掉头而去。走出数丈之后,听到她急急赶来的声音。
当下他放缓脚步,沿着峭壁险径走去,一路经过的岔路甚多,石轩中好像成竹在胸,每逢到了交叉路口,都毫不犹疑地拣定其中之一走去。
白衣女也跟定在他后面两丈之处,不即不离,石轩中乃是有心让她跟得上自己,否则他放开脚程,顷刻间便可以把她远远抛下。
他虽然没有放尽脚程,但速度仍然十分惊人,不久工夫,忽然转出一道山口,外面豁然开朗,放眼但见云山烟树,宛如图画。
石轩中微微一笑,想起那枚纸团上后面写着“如被困,左二转”
的两句话,当初本以为是那峨嵋叛徒指点逃出七煞阵的秘诀,所以一直没有把念头转到这上边去,后来偶然触动灵机,不由得恍然大悟,那两句话分明是说如被困于汕迷岭内,则每逢第二个转弯时向左方转去:目下果然脱出困境,心中甚为欣慰。
白衣女默默跟定在后面,走过一道深谷,从峰脚转出去,忽见山腰处有座秃崖,崖边有座破旧的石室,寂然孤立。
石轩中和白衣女都仰头观看那座古旧石室,但见石墙上以及屋顶都现出裂缝,相信遇到风雨时,屋内难有一寸干燥之地。
他们都以为屋中不会有人居住,正要走开,忽然数声木鱼脆响,随风送来。
石轩中为之一怔,心想这木鱼声乃是从那座石屋中传出,难道在这等深山之中,还有高僧居住在这座石室里苦行参修不成?
白衣女走到他背后,左手突然极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弄了一点儿黑色的粉末在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内。
她冷酷地注视着石轩中潇洒的背影,口中道:“我好像听到木鱼声,难道真是从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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