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兰的两道柳眉轻轻一皱,道:“每个人出身及经历都不相同,各有所感,情是何物,谁也不能解释。”
艾莲溪笑一下,极是蕴藉潇洒,徐徐道:“既无一定的解释,自然也没有一定的对与错,姑娘贵姓?可许见示?”
上官兰想不到这少年书生如此聪颖,口才锋利,而且胆子真大,对他的印象登时改变,道:“我复姓上官,你可是此地人氏?”
艾莲溪道:“我本籍中州,不过自小在此长大,等如此地人氏了。”
她点点头,指着那青草古刹,问道:“此寺甚为幽静,香火不盛,不知寺中斋食如何?”
艾莲溪笑道:“寺中的大师们戒行深卓,听说是篙山少林寺院,不须香客布施,故此态度较为严冷。游人都不爱到此寺来,我虽与寺中几位大师都相熟,但仍不知斋膳之味如何。假如上官姑娘不嫌鄙俗,我带来一个书童,就在那边树下,携有食盒,足供我们两人一饱,让我唤他过来如何?”
上官兰惯走江湖,自然不比寻常女子诸多羞态。同时他们是冷战方式开始,此时如果拒绝,不免有落败之嫌。当下欣然同意。
那书童名叫艾青,年方十四,长得甚为清秀,闻唤而来时,虽然见到多出一位美女,却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上官兰目下已有江湖阅历,懂得事事防人一手,暗中微笑一下,在吃喝之时,暗察菜看面食之中,并无异状,便不加理会。
吃完之后,天上明云四合,凉风萧萧。上官兰起来沿塘缓步而走,又触起凄凉意绪,刹时陷入迷惘之境。
不知何时天上落下雨点,为势甚骤,一转眼间身上已湿了不少。
书童艾青挽着食盒,先向寺中跑去。艾莲溪也奔到上官兰身边,大声叫她进寺暂避雨势。
上官兰点点头,飘飘向寺门走去,虽不曾施展出真正的轻功,但去势极快,晃眼已入山门,穿过一条宽阔的白石铺的大道,走人大雄宝殿中。
殿中一片静悄悄,已没有游客,只听到书童艾青喘气之声。
上官兰忽地回头笑道:“想不到你也懂得武功。艾莲溪一直不即不离地跟她人殿,闻言微微一笑,提高声音道:“家父昔年游宦全国,结识过一位武林奇人,承蒙这位奇人不弃,收我做记名弟子,故此略识一点武功也听过多少武林事迹,此所以我一见姑娘,便敢断定不是凡俗之人。”
上官兰虽然觉得两人相隔三四尺之远,不须如此高声回答,但也不放在心上。随意在殿中瞻仰一下,艾莲溪步步跟随,忍不住微笑讽道:“据我观察,不但你见识不少,就是你的小书童也阅历甚多,刚才见我们忽然在一起时,他竞毫无惊诧之色。”
艾莲溪俊目一红,呐呐道:“这个……这个……”
上官兰冷笑一声,眼角忽然瞥见两个僧人,分在两道门户之后露出半边面孔,偷窥他们。待得她眼睛抬起,缓缓扫过去,便已隐没。
她本想问问艾莲溪小小年纪,曾经这样结识过多少女孩子。但心思忽然被那两个寺僧鬼鬼祟祟的行径吸引住,寻思一下,望望天色,便道:“你说过和本寺的大师们认识,现在天色极为y沉,这雨一时三刻停不了,可否借个清静禅房,赂事休息?”
艾莲溪道:“这有何不可?”说罢,俊脸上忽然掠过迟疑之事,随即强笑一下,便向殿后走去。
她走到艾青身边,微笑问道:“你已跟随你家公子多久了?”
艾青双眼望着她,但觉她笑容甚为好看,慑懦一下,道:“我对别人说都是自小跟随他,但其实只有半年。姑娘可别告诉公子,他会打我一顿的。”
上官兰笑道:“我决不告诉他,他家里有多少人?”
“没有,只有我们两人。”
她哦了一声,便走开一夯,心想那厩如敢和本寺中和尚串通,施什么诡计的话,不但要杀尽这些恶人,还得放一把火把此寺烧平。
这时她想起不知多少妇女已遭了魔手,心中极为愤恨。
一会儿艾莲溪出来,身后跟随着一位大和尚。这大和尚身穿月白色僧袍,搭着一条黄色架裳,胸前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相貌庄严。
艾莲溪道:“上官姑娘,这位便是本寺的监寺大师永德禅师。”
上官兰检摄为礼,道:“大师道德深重,我等惊扰大驾,实感不安。”
永德禅师年约五旬,身体硬朗轻健,眼中英华内蕴,太阳x高高鼓起,一望而知不是凡俗的僧人。
他微微一笑,宣声佛号,道:“女施主乃人中之凤,贫袖一眼便看出来。这位艾施主与贫衲在棋盘上结为方外之交,你们两位当真请也请不到小寺来。”
上官兰见他说得和蔼,加上庄严法相,倒先减了大半疑心。
永德禅师又道:“敝寺本来僧侣不多,功课又严,故此往往简慢核寺随喜的施主们。但贫衲却窃以为清静一些,对于我佛门下弟子的修行较有益处,两位休怪敝寺怠慢之罪才好。”
边走边说,已转入殿后,但见大片浓荫,覆盖住偏殿的院子。
上官兰此时反而疑惑自己早先瞧见两个僧人偷窥之事,乃是眼花。正在想时,又穿过两道门户,走入一间静室中。
永德禅师道:“女施主且略作休息,敝寺住持大师半年前到篙山去了,尚未回来。”
上官兰忙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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