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里找出手机,屏幕闪烁着时轶的名字。
叶然面色一喜,连忙按了接通建,她未开口,那边却先问道,“还没睡?”
“睡着了。”
时轶轻轻一笑,“又在熬夜?”
叶然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你在哪儿?”那边声音有些嘈杂。
“伦敦机场。”时轶抬首望了一眼电子大屏幕,“叶然,十五个小时后,宁城见。”
“啊——”叶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轶,你不是要到年底才能走吗?”
“这边的项目已经进入正轨。”时轶捏着机票,骨节分明。
“要我去接你吗?”时大公子要回来了,他的那些朋友肯定要去给他接风洗尘。
“如果你能来——”
叶然一时无话,“我可能来不了。”
“真没良心啊。”时轶打趣道,“算了,有人来接我,我本来也没指望你来。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等我回来再约你。”
挂了电话,叶然站在窗前,看着对面楼,零星的几户还亮着灯。她摩挲着手上老茧,大三出国后,她一直在英国。
在英国的第一年,她认识了时轶。
时轶是剑桥的学生,专业经济学,学霸型的人物,和叶然这种艺术生完全不一样。
这几年在英国,也多亏了时轶的帮忙。
叶然决定回国前,她告诉时轶,她要回去找人。
时轶沉默了许久,“叶然,如果找不到那个人,记得回来找我。”
叶然嘻嘻一笑,眸光灿烂,“时轶,我肯定会找到的。”因为他们许诺过,要过一辈子的。
刚刚在电话里,她没有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他,虽然他假装不认识她。
叶然一夜未睡,作品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书雕对技术要求极高,一个小细节出了差错,就会导致整部作品失败。
早上,送叶笙去幼儿园后,叶然准备回去补觉,在路上接到徐经理的电话。
“徐经理,你好——”她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叶小姐,今天有时间吗?我们面谈一下。”
“是合同有什么变动吗?”叶然打了一个寒颤,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我们见面说吧。”
“好。我现在就过来。”
徐经理头大,叶然也是经人介绍来的,听说是个艺术家,他也不想得罪啊。
去深海大厦,叶然自然也有些高兴的,说不定又能遇见傅延北呢。嘿嘿嘿……
二十分钟后,叶然到了。进了大厦,她特意对着一楼的玻璃稍稍整理了一下服装。
徐经理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了。“叶小姐,快请坐。”
叶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见他笑着比上次还要热情,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徐经理,是有什么事吗?”
徐经理给她倒了一杯水,“叶小姐,合同有变动。”
“你们要提高租金?”
“不是不是。”徐经理心里暗骂了一句傅延北。
叶然静静等待着。
“是这样的,深海二期很快会启动,所以合同要终止。”
叶然猛地站起来,“你们要违约?”
“违约金,傅氏一分不会少的。”
叶然咬牙,“我不要违约金。”她大脑转动,“是不是傅延北要解约的?”
徐经理眸光一闪,“深海商城现在是小傅总负责的项目。”深海商城是宁城的商业中心,一直以来都是面向高端消费群。可惜,这两年对面另一座商业百货大厦的崛起让深海商城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傅延北接手深海,自然要重新规划深海的未来。
叶然紧绷的脸色慢慢缓了几分,她重新坐下来,思考了半晌,“这样吧,我和你们小傅总谈一谈。”
徐经理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叶小姐,恕不相瞒,我们小傅总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您就拿着违约金走吧。
叶然抿了抿嘴角,“徐经理,你知道我是千挑万选才选了深海商城,我都和装修单位订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工了,而且你也知道这将是国内第一家进驻高档商场的书雕店,意义不一样。”
“叶小姐,您行个方便,我也好和小傅总有个交代。”
问题就出在傅延北身上。叶然咽了咽喉咙,他是故意的吧,故意针对她。苦涩惆怅的心情堵在她的心口,叶然轻轻呼了一口气,“徐经理,我再想想。”
“行,您尽快给我答复啊。”徐经理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就知道这事好办了。随后,他亲自送叶然下楼。
叶然左顾右盼,“你们小傅总很忙吗?”
“忙,当然忙。他刚刚接手深海大厦和深海酒店。”
这么忙,还能记得解约。
叶然那天很不幸运,没有遇到傅延北。
她和傅延北有过两年时光,傅延北性格傲娇,对他不在乎的人压根记不住。那时候在学校,有次他去找她,她在宿舍楼,没接到他的电话。当时正好她们宿舍老大周瑞雪经过楼下。
傅延北礼貌地打了招呼,“钱菲,麻烦你上去叫一下叶然。”
叶然永远忘不了老大周瑞雪气呼呼地进了宿舍,“叶然,你家那位怎么回事?不是都吃过饭了吗?怎么把我认成了钱菲。”
叶然连忙道歉,为了安慰老大,胡扯道,“他大概是有脸盲症……”
老大失笑,“叶然,你就偏着傅延北吧!”
“哪有啊——”她小声应道。
后来下楼,她教训他,没想到那人倒是很委屈,“我记得我女朋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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