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源的方向看,可以看到游轮把那家伙整个遮没了。司源的心仿佛被一只五指尖锐的爪子猛地抓个死紧。呼吸骤然停止了,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喉咙里咕噜噜发出困兽般痛苦的嘶吼。死命抓住栏杆的双手上青筋暴起,身体紧绷成一个僵硬的姿势。
司源的脸上毫无血色,看着那个方向的双眼几欲夺眶而出,目眦欲裂。
游轮很快驶过,只留一江水花。
一秒,两秒,三秒……
短短几秒,司源感觉天空骤然变暗,眼前一片黑暗,突然又变成一片凄然的血红。
突然,那渐渐平复的波涛里,一个脑袋钻了出来,然后四肢忙乱拍打出水花,姿势狼狈地爬到岸上。
天!他还活着!
呼吸顿时恢复了,身体突然放松后一阵无力感侵来,让强壮的身躯晃了晃,却在看到那人额上的伤时猛染静止。
该死,他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流血了……应该把他抓起来好好上药,再看看身上其它地方有没有伤到……
思绪突然停住,司源颓然地发现自己对那个“守望”了三个多月的家伙竟一无所知,就连面貌也从没看得真切。
是不是该找个私人侦探查明那家伙的一切,然后把他抓起来,关在身边?刚才那种心脏骤停的感觉司源不想品尝第二次。那家伙再搞出类似的乌龙来,自己难保克制得住自己不从三十三楼跳下去救他。虽然明知道降落点怎么也不可能在他身边……
霸道总裁与乡巴佬_三点水_第4章 三个太阳_小
说_连城读书
少年是被额头上的伤痛醒的。手不自觉摸上去,又是一片刺痛。
昨晚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门面破小的私人诊所。那貌似大妈身上披着件发黄的前襟还溅了好些油渍的“白大褂”的医生大姐动作粗重地给他简单清洗了下伤口,贴了纱布,再给了几包消炎药就收了少年二十几块钱。当下把少年心疼得直骂那城里狡猾的鱼!那些正规的医院少年可不敢去,听说那些医院的大门都是朝“前”开的,有病没钱别进来!
看看手表,也快到上班时间了。少年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撑着有些虚软的身体爬了起来,洗漱时就着水龙头吞下一把消炎药就去上班了。
。。。。。。。
每天早上照例是先送银河大酒店的固定订单。每天都要来回送个好几趟的。
到了酒店后门,少年看到今天门卫换人了。
“蒋方哥,早啊,这星期到你上早班啦?”
“是咯!”被称为蒋方哥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壮,一身保安服穿着很是有气势,五官粗旷,有一股天生的煞气,大嗓门咋咋呼呼的。
“哎呦j仔呀!咋啦?英勇挂彩啦?”
蒋方是少年的老乡,就隔着一道山梁的邻村。自在这酒店后门老乡见老乡之后,豪爽仗义的大汉就把少年当半个弟弟照顾着,三五不时的强拉少年去他宿舍,用食堂打来的大碗油滋滋的r综合综合少年脸上的菜色。少年对这个给独在异乡的自己带来类似亲情的温暖的蒋方哥有着无以为报的感激与崇敬。
这蒋方一开始是规规距距的叫他的全名的,去花店混过一回后,就跟着店里的人叫他“j仔”了。还说少年瘦瘦小小的,可不就是只小j仔么!说得少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偏过脑袋,躲过蒋方原本想拍在他脑门上的熊掌。开玩笑,那熊掌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下的。就他今天虚弱的小筋骨,蒋方哥那“温柔”的一掌下来,自己不立马趴下才怪。
少年嘿嘿干笑几声,抓抓脑袋,把自己昨天大战城里鱼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蒋方。
那大汉听完后不安慰反而笑话少年:“叫你j仔还真没错。这么弱,真给我们山里人丢脸啊!”
少年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好嘿嘿干笑几声。
蒋方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话过了,忙安慰道:“没事,有大哥在。下班后你带我去,那城里的鱼就是成精了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看大哥我把它蒸了煮了给你血债血还!”少年想到自己额上的伤似乎不宜碰水,但看到蒋方哥那豪情万仗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应了下来,约好了时间,就去送货。
。。。。。。。
这个真的是那个自称“熊一样的成熟男人”的蒋方哥吗?
看着一进水里就成孩童状咋呼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大汉,少年心里禁不住生出疑问。
还说要抓鱼呢,就蒋方哥捣鼓出的动静,方圆十米之内别说鱼了,人都闪远了。
少年想到了年少时,一次兄弟几个玩水的时候,从地里回来的阿爸不知道是心情很好还是怎么的竟然加入他们的戏水行列,把兄弟三人乐得,那欢快的笑声似乎能穿过悠长的岁月,直到现在还回响在耳边。
“喂!j仔!愣着想什么呢?赶紧下来抓鱼啊!”
一道水花打来,拍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少年,少年“哎”了一声,脱了衣服,下水“抓鱼”去!
傍晚的阳光仍然很灼热,那光芒却怎么也比不上远处高楼上一双眼睛里喷出的熊熊火焰。
。。。。。。。
司源双眼喷火地看着在水里嬉笑玩耍的两个人,满腔的怒火烧得他头顶几乎要升出白烟来了。
那家伙额头上白白的东西是纱布吧,有伤口还下水?还带了个男人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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