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是老娘自己不要的!”田甜忍不住骂了脏话,停了一停,火气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似是更旺盛,又道:“算了算了,是我脑子抽了才要给你打这个电话。在男人面前,友情就算是个屁!何妍,既然咱们走断了道,那索性就把以前的事情都了解个干净。我之前救济你的那几万块钱,你一分不少地给老娘还回来。还有,以前上学时候留给你的那些照片,你也找出来还给我。合照都给我剪了,各要各的一半。”
这些分明是赌气的孩子话,不像是同性好友在绝交,倒像是男女朋友在分手,任谁听到怕是都会忍不住要笑。可何妍没笑,非但没笑,甚至还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她没用过田甜的钱,虽然在她出逃美国前田甜曾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可她没有从中取一分钱。
田甜不可能是胡乱说话,更不可能是来讹她几万块钱。那她这样说,必然是另有用意。何妍满心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应下:“好,都还给你。”
她挂断电话,默默坐了片刻,这才拨打傅慎行的手机。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电话,却足足默了有三五秒钟,这才口气淡漠地问她:“有什么事?”
“我想回一趟家,田甜要以前的东西,我回去找给她。”她回答。
他在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下,这才答复她:“我叫阿江回去陪你过去。”
阿江很快就回了公寓,亲自开车送何妍回她父母那里。她翻出了大学时候的老相册,一张一张地找有田甜的照片。照片有不少,可更多的却是她和梁远泽的合影。何妍慢慢翻看着,不知不觉中,唇角上弯起了微笑。那个时候,他们还那样年轻,那个时候,梁远泽还爱着她,还在她的身边。
外面天色渐暗,照片上的人开始模糊不清,她伸了手去摸床头上的台灯,在灯光初亮的那一刻,目光无意间扫到床头上的摆件,人却是倏地一怔,顿时愣在了那里。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瓷娃娃,笑眉笑眼的男宝,是她在出逃前都不忘塞进母亲的行李箱,好能带给梁远泽的那个瓷娃娃。
何妍的手抖得很厉害,抓过那个瓷娃娃来细看,待看到娃娃眉梢上那个瑕疵一样的黑点,眼泪猛然间就涌了出来。这是梁远泽买给她的那个,这是那个代表着梁远泽的“男宝”。她忍不住又哭又笑,怕被客厅里的阿江听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捂住了嘴,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掌中。
梁远泽还在,他并没有真的离开。原来,他还在这里,就在她的身边。
阿江在外久久听不到何妍的动静,不免有些担心,上前轻轻地敲门,叫她:“何小姐?”
☆、第117章
何妍连忙把瓷娃娃放回远处,胡乱地摸了两把脸上的泪水,抱着相册起身去给阿江开门,问他:“什么事?”
她脸上的泪痕太明显,阿江小心地看她一眼,问:“您没事吧?”
藏不住的东西她也就不打算藏,闻言只是笑了一笑,答道:“没事,就是看到以前的老照片,忍不住哭了一场。”她面上多少有些尴尬。看了看阿江,又道:“别告诉他了,省得又惹是非。”
阿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何妍,她面色依旧苍白,因挂着泪痕,更添几分柔弱憔悴。可不知怎地,他就觉得她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上来,观察了半天,只猜可能是眼睛刚被泪水洗过的缘故,好像比刚才亮了许多。
何妍察觉到阿江在打量自己。面上却依旧镇定,她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把挑拣出来的那些照片收在一起,和阿江说道:“走吧。”
那个瓷娃娃依旧放在床头柜上,她没去动它,甚至,没敢多去看它一眼。现在,她恨不能立刻就给田甜打电话,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她梁远泽是否偷偷联系了她,他和她都说了些什么,而他,此刻又在哪里!
可她不能打这个电话。不能引起傅慎行的半点怀疑,否则,就将带给梁远泽和田甜灭顶之灾。人真是最奇妙的一种生物,仿佛只是一瞬间,生命力就又回到了何妍的体内,只不过是眼前一闪而逝的光芒,竟又叫她生机勃勃。
晚上傅慎行回去的时候。何妍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剪照片。许是下午的那个电话鼓励了他,叫他心里又生了一丝丝的奢望,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对她视而不见,略略迟疑了一下,缓步走过去,立在沙发后看她。照片都是她与田甜的合影,或并肩或搂抱,神态亲昵,笑靥如花。她剪得很仔细,锋刃过后,两个女孩子便就完全地分割开来,再无关联。
“为什么要剪开?”他忍不住问。
她动作顿了一下,似是才发觉他在身后,不过却未回头,只轻声答道:“绝交啊,自然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分得清清楚楚。”
傅慎行随手捡起两张照片来看,不觉皱眉,又问:“干吗把自己胳膊剪坏?”
他这话问得何妍一愣,竟是有些哭笑不得,两个人搂在一起,要分清楚必然要剪坏一个,不剪自己的胳膊,难道还要去剪田甜的吗?她忍不住回头看他,面上表情颇有些无奈,解释道:“田甜性子要强,把她的照片剪坏了,她会生气的。”
不想傅慎行却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既然都要绝交了,还管她生气不生气做什么?”
何妍张了张嘴,一时竟没答上话来,好一会儿才呆呆说道:“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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