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静还是听摩西的话换上了。她的身体,摩西似乎比她自己还多一分小心。但是,即使这样,在摩西听说七夕节就是东方的情人节时,还是想着和李静一起去逛花灯会。
万家的马车,即使有知府和节度使家的公子在,万麒还是大刺刺的坐了中间的座位,当然,非常时期的李静,也有幸坐上了万麒特地加了靠垫和软榻的主位。
剩下的四人,王炎和魏纪一边,魏纪挨着万麒。摩西和朱说一边,摩西一直握着李静的手。
马车上,多是王炎和万麒在说话,王炎虽然不过是四年前才随着知府搬到了宋州,但是,对宋州城的了解,尤其是对那吃喝玩乐场所的熟识,绝不亚于李静这个土生土长的宋州人,甚至比多半时间在府中习武读书的魏纪更像宋州人。万麒,商人出身,加上母亲娘家是宋州的,对宋州的熟悉更像如数家珍。
王炎虽是极力想要表现的“从良”,但是,说到游玩行乐,他那本性还是暴露了七分,万麒还能不动声色的与他交谈,只是苦了坐在两人之间的魏纪。而摩西,听了王炎的话,抓着李静的那只手,指甲几乎嵌进了李静的r里。万家的马车,加上之前刚刚对王炎发过火,李静也不好发作,只能用另一只本来放在小腹的手,附上了摩西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同时,李静那眼角的余光看向朱说。朱说临出门前到门房那里拿了他的行李,换了他自己的衣服。洗的发白的蓝色儒衫,跟其他几位锦衣华服的人相比,生生落得寒碜;但是,他坐在那里,竟是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甚至,只是用余光看着他的侧面,李静错觉的感到,他的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光芒,就是那种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光芒。这种光芒,至今为止,李静只在李让一人身上看到过。
但是,李让因为锦衣玉食,反倒让那份光芒看上去理所当然的不那么耀眼;而朱说身上,虽称不上褴褛,但绝对是寒碜的衣饰所带来的反差,犹如“败絮藏金玉”,反而现出一种光光华潋滟,咄咄人的气质。
尤其是,朱说一看就是出身贫寒,加上年龄在那里,比李让多了生活和岁月的磨砺。如果说李让是一块人人一眼就能辨认上好的和田玉的话,朱说似乎更像一个被石头包裹着的价值连城的极品玉石。
李静虽然年幼,但是,见识过苏家一家的人物,又整日与李让、万麒这样的人呆在一起,看人的标准,无形中已经拔高了许多;而只是在万麒和王炎嘈杂说话的车厢中用眼角余光看着朱说的侧面,李静竟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摇了摇头,李静觉得,自己果然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出现幻觉了。
再怎么说应天书院如今已经声名鹊起,慕名而来的学子,正巧因为大雨滞留在她家的穷书生,总不见得就是那潜水中被困的锦鲤,他日能够鱼跃龙门扶摇直上的大人物吧。
看着李静摇头觑眉,摩西倾身用另一只手抚上李静的额头,探了探温度道:“静,不舒服吗?”
这样的互动,以前,李静虽偶有不自在,可是,却因为心中无愧,在人前也是理直气壮;如今,在摩西身边的朱说面前(虽然,对方的视线并没有被摩西的动作吸引),李静竟是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一般,脸颊不自禁的升起羞耻的红晕。
她用力撑着,强作镇定的轻轻拂开摩西的手道:“没事,就是有一点点难受。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待会儿看花灯,欣赏美人的。”
摩西坐回座位,却握住李静拂开它的那只手道:“真的没问题吗?要不到了城里,让万公子把我们送到戎的医馆吧。今天下了雨,让他给你开些药吧。”
李静抽了抽,没有抽出来,只得用没有被摩西握住的大拇指摩挲着它的手背让它放松道:“现在乔大哥肯定已经邀请了哪家姑娘到河边放河灯去了,况且,我真的没事,又不是纸糊的。别太担心了,要不然让万麒他们还有你身旁的朱公子笑话了。”
李静虽是这样说着,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脸上红晕一圈圈晕染开来,眉间、鼻尖都有了汗珠。
坐在她身旁跟王炎侃得正欢的万麒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从袖间掏出一方锦帕,一只手翘着兰花指虚揽上李静的肩,另一只手仔细轻柔的给她擦着汗道:“李家弟弟,真的不舒服的话,奴家就带你去舅舅的医馆。
李静头靠在万麒的颈间,屏住呼吸道:“我没事,万麒,只是穿得太厚了而已。待会儿下车吹吹风、透透气就好了。”
说着,李静试图挣脱出万麒的怀抱。可是,万麒却突然施了力紧紧揽住了她道:“你要逞强,也要看看时候。算了,今日不去赏花灯了,万安,把马车赶到舅老爷的医馆。”
李静突地抽出被摩西握着的手,推开万麒的怀抱道:“我真的没事,乔大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总不好一点儿小事就麻烦他。况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自小习武,身体比一般人更健康。
今年还是我第一次逛花灯会,摩西也是第一次,而且,还有即将成为我们同学的朱公子,总不好因为我一人让大家扫兴吧。”
万麒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染了戾色道:“你真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小习武,你至于变成现在这种样子。舅舅说的话,你自己都当做耳旁风了吗?本来以为你已经好了,怎么几月不见,你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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