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撑住红姑的身体道:“奶娘,夫子还活着,你冷静点儿。”
红姑神色恍惚的看向李静道:“还活着吗?可是,我明明……”
李静撑起红姑让她坐在桌边给她倒了杯茶道:“夫子还活着,只是因为饮酒受风晚上又着了凉身体变得有些凉而已。您等下在屋里多放几个火盆,然后在去厨房熬碗姜汤,让夫子的身子暖和暖和。为防万一,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红姑喝下一杯凉茶深呼吸了一口抓住李静的手道:“少爷,刘夫子真的还活着吗?”
李静微笑着反握住红姑的手道:“还活着。不过,如果奶娘不快点儿把房间弄暖和一些的话,夫子可能就要被冻死了。”
说完,李静对着红姑眨了眨眼睛。
以往,红姑都会语带气愤的说一句“少爷,您又捉弄奴婢?”
今日,红姑却只是又握了一下李静的手便去拨弄火盆。
李静看红姑弄着了那个火盆才起身道:“待会儿把我房间那个也拿过来,然后,记得到厨房去帮夫子熬一碗姜汤。”
走到门口,李静又回身掀开里屋的门帘道:“对了,我早餐不要吃饺子,喝南瓜粥吃合子就好了。”
奶娘在李静走后,挪到床边又探了探刘夫子的鼻息,确定刘大夫确实活着。帮他翻了个身,让他侧身躺着,又帮刘夫子掩了掩被角,才拍着胸口舒了口大气。
关上房门,奶娘拿衣袖擦了擦眼角。之前,碰到刘夫子的鼻尖的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个在她怀里咽气的不足月的孩子。
李静骑马到了最近的医馆,被告知两个大夫都被人请出去出诊了,一家是喝酒喝多了,一家是被炮仗炸伤了眼睛。李静骑马去了喝酒喝多了的那家,被告知大夫刚刚被城南一家吃海味吃坏了肚子的人家请去了。
李家住在城北,不想追去城南,李静去了隔街的另一家医馆。得到的消息同样是大夫被请去出诊了。
连跑了城北的十条街,李静才堵住了一个出诊回来的大夫,在另一个等在她之前的人开口之前,把大夫扔上了马背快马疾行到了李家。
下马之后,大夫扶在李家门前的石狮旁大吐特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李静让看门的下人处理了大夫吐出来的秽物,半扶半拖着那个大夫进了她的院子。路上,李静遇到了请她前去祭祖的下人。
“我现在没时间,你告诉父亲,我等会儿再去。”快步走着的李静突然停下来,那个大夫又干呕了两声。
下人挡在李静身前道:“不行,四少爷,吉时不等人的。”
李家,背地里对李静说三道四的人很多,但是,敢拦在她面前的人却是没有。
李静看了那人一眼道:“你叫什么?来府上几天了?”
那下人眼神回应着李静道:“小的孙平,来府上一个月了。”
一双很有意思的眼睛,让李静对他起了兴趣。如果不是赶着给刘夫子看大夫,李静大概要抓着他跟他聊会儿天。
“你知道菡萏院怎么走吗?”李静说着,把手里的大夫往孙平那边递了递,不过,手并没有松开。
“小的知道。”孙平说着,识相的扶住吐得眼晕的大夫一只胳膊。
“把这位大夫带到菡萏院,我去祭祖。”李静说完,转身离开。走出十来步,李静又回身对孙平喊道:“你还没告诉我在哪儿祭祖?”
“回四少爷,祠堂!”
李静赶到祠堂的时候,祭祖仪式已经开始了。她本想就这样悄悄退出去,却被眼尖的李让看见了。不得不对着一堆牌位磕头。
因为没有穿正装,祭祖过后,李静还被当日给她行束发礼的那个族中长者责骂了。
本来,李静是要被罚跪祠堂一天的;后来,身为族长的李寂给李静求了情,才让她跪一个时辰。
大年初一,被罚跪祠堂,这一年得多倒霉呀。
正当李静皱着眉头坐在蒲团上吃供奉的果品时,祠堂那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开的声音吓得李静手中的糖酥掉了一地。
看到李静身体的抖动,一声刻意变了声的声音用严厉的语气道:“不孝子孙,竟敢抢祖宗的供奉?”
听到那个声音,李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糖酥,用手拍了拍,放在嘴边吹了吹,接着吃。吃到噎着了,还拿了旁边供奉的酒来喝。
李让关上房门走到李静身前坐下道:“静,我刚才吓你,你不害怕吗?”
李让咽下口中的糖酥道:“本来门响的时候确实害怕了,你一出声,就不怕了。”
李让在李静拿起另一块糖酥时道:“静,这样,不好吧?就算你不想跪拜祖宗,也不能抢了他们的供奉呀。”
李静递了一块给李让道:“你吃吗?”
李让咽了咽口水道:“我吃过早餐了。”
李静收回手道:“不想吃就算了,祖宗面前撒谎,更不好吧?”
李让跪直了身子双手合十对着那五排灵位拜了拜,才接过李静手中的糖酥咬了一口。
吃到八成饱,李静抬头看了看被蜡烛照亮的那几排灵位道:“为什么最上的祖宗是姓徐的?”
李让咽下口中的糖酥,舔了舔嘴唇道:“烈祖本来是孤儿,曾被义祖收作养子。”
李静看了看第二排也是只有一个的牌位道:“那个义祖,只收养了烈祖一个孩子吗?”
李让喝下一口酒道:“义祖生有六个孩子,但是,只有身为养子的烈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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