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我: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我有什么好同情的?我有什么好可怜的?我可怜,小非呢?”
“时大人……”卓文静忽然止住了话题,望着时彦,“我该把你当成男人还是女人?”
时彦愣了一会儿才从她毫无征兆的话题跳跃中回过神,或许是知道卓文静和那些自从暴露身世秘密后就怀揣着各种各样或猎奇或探究态度的人不一样,时彦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卓姑娘随意。”时彦平静的说道,语气一如既往的矜持客气,没了那份生人勿进的冷傲,却有一种自我解脱的超然和淡然处之。
时彦和以前又不同了。
卓文静点点头:“既然随意,按你习惯的方式来吧。”
时彦:“嗯。”
卓文静:“你出去之后还想呆在时家,继续为家族奉献自己的剩余价值吗?”
时彦似乎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因此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不回了,想离开京城,到处走走。”
“挺好的。”卓文静发自内心的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读够了是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不想在京城呆了,到时候一起走吧。”
两人话家常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压根没考虑过“皇帝不放人”“时彦会被继续关着甚至处死”的可能,就好像时彦重新得到自由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皇帝面无表情的听了一会儿,听到卓文静问时彦“你还有没有继续服药”“身体调理的怎么样”,而时彦回答“都停了,肚子没再疼过,还是活不久”的时候,转身离开。
所以皇帝并没有听到卓文静对时彦说的最后一句话:
“谁再提议处死你,我叫他一家鸡犬不宁,你安心等着,最晚三天,皇帝不放你,我劫天牢,皇帝处死你,我劫法场。”
“走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尘土,视线往牢房内扫了一圈,“我叫人送床干净的被子给你。”
时彦想说不用了,他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福的,冻一冻没关系,太舒服了皇上会不高兴,还有你千万别来劫天牢,也别劫法场。
可卓文静已经离开,他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时彦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热。
一刻钟后,满脸倒霉相的牢头抱着一床干净的棉被给时彦送了过来,挤出一个谄笑:“时大人,都是干净的,缺什么您尽管跟小的提哈。”
他说完也不敢多呆,急急忙忙的锁上牢门走了,生怕和时彦牵扯太多被牵连似的。
天牢外。
牢头硬着头皮给卓文静回复:“大人,已经送去了。”
卓文静声音很低,目光森冷,一字一句的说道:“别苛待他,皇上才有这个权力,其他任何人都没这个资格,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会报复的……以平民百姓的身份。”
牢头擦了擦冷汗,连连点头,也不敢大声说话:“是是是。”
卓文静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拐角处的皇帝,假装刚刚知道他在这里似的吃惊道:“皇上?下官见过皇上!”
皇帝斜眼看着她,冷哼一声,没给她好脸色:“跟朕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期。
第99章
卓文静上了皇帝的御辇,一路慢行,在皇宫外下了车。
旁人都以为皇帝一定和卓文静说了什么,只有卓文静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了车之后皇帝就一直在闭目养神,一直到卓文静从才车上下来都没有说一个字。
卓文静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去思考,第二日她照常到天牢中探视时彦,这样过了几天,画屏被杀一案才“水落石出”,时彦时冤枉的,真凶是梁允安,已经畏罪自尽,至于沈云瑶,官方公布的信息中只字未提。
梁允安最后还是成了替罪羔羊。
至此,时彦洗脱罪名,可欺君之罪却还在,一部分朝臣仍然坚持请皇帝定时彦的罪,皇帝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态度暧昧不明,却不像开始那样怒火滔天。
卓文静听说后挨个上门拜访这些坚持处死时彦的官员,奇怪的是这些被卓文静拜访过后的官员竟然全都默默地撤回了对时彦的参奏,之前有多义正词严,现在就有多老实安静。
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哪里还敢继续蹦跶,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公布出去也会令他们颜面受损,说不定还会被皇帝骂……比起保全颜面,攻击时彦落井下石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再者他们和时彦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他于死地。
这样一来,没过多久时彦就被放了出来,只是原本的功名全被罢免,被贬为庶民,三日之内离京,终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这看上去是放逐,不过并没有清楚的指明放逐地,倒是有些变相的给时彦自由的意思。
如果他还留在京城,必然逃脱不了时家的控制,他不可能单方面的和时家断绝关系,而皇帝下令“放逐”他的圣旨就不一样了。
这个结果比时彦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别无所求。
时彦出狱的当日接他的还是卓文静,时府也派了个下人过来,不过时彦直接上了卓文静赶来的车,并没有理会时相派来接他的人。
卓文静等时彦上车,问道:“我明天就出发去琼州,你一起走吗?”
时彦点点头,轻声道:“多谢。”
卓文静“嗯”了一声,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淡淡的说道:“我亲自确认了他的尸首,亲手把他烧成灰,可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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