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的大匣子,再加上她未曾换下的衣服和身下的骏马,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卓文静无奈的看着怀里的盒子,人家估计当里面是什么好东西,谁能想到藏着个(假)人头呢。
这一瞬间,头脑中仿佛有灵光闪过,卓文静毫无理由的想到鲁家那座发生命案的破旧小楼,意识仿佛脱离了肉身,重新回到了那一片漆黑静谧的荒废庭院中。
丫鬟在楼下望风,鲁夫人提着裙子于黑暗中摸索着上楼,光亮的出现让她的心落回了实处,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铜镜之前油灯昏黄的光亮中微微晃动的“人影”,垂下的头诡异歪着,黑洞洞的眼睛无声无息的看向她。
时光回溯,鲁夫人和丫鬟分开的前一刻,一墙之隔的深巷中,马蹄声远远地传来,若有若无,一双不见丝毫困倦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巡视着周围的情况,高挂的白色灯笼,楼下门开的吱呀声中,一豆微光悄然亮起。
意识回笼,卓文静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可怕。
凶手一直都在房间里!
鲁夫人!
卓文静叫了声不好,连忙策马飞快的赶到鲁家,两个京兆府的官差刚刚离开鲁家没几步远,看到卓文静连忙让到路边:“卓姑娘,您怎么又回来了?”
“正好,你们先别走。”她跳下马几步来到门外,用力敲响大门,开门的是管家,他满脸惊讶,“几位大人,这是?”
卓文静:“你家夫人在哪里?我想到一些事情想问清楚。”
管家为难:“夫人她受了极大的惊吓,好不容易才歇下了,大人,您看能不能缓一缓?”
卓文静:“恐怕不能,麻烦管家带路,我问完就走。”
管家脸色难看,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气:“兵马司什么时候连京兆府的案子都能插手了?您是夜巡人没错,可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不是我不讲道理。”卓文静无奈的缓和了语气,“我是怕你家夫人出事,我看一眼就走,不打扰她休息。”
管家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过仍然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打算,不以为然道:“您想多了吧,我家夫人好好地能有什么事……”
卓文静简直暴躁,砰的一下踢了门槛一脚,踢的木头做的门槛木屑乱飞,厉声喝道:“让你带路就带路,废什么话,你官大还是我官大!”
吓的管家登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把人往里面迎。
后面两名官差面面相觑,一脑门冷汗的跟上去。
管家把人领到一座垂花门外:“就是这里了,那个,两位差爷还请留步。”
两个官差识趣的在门外等,管家领着卓文静进了内院,扬声喊:“小翠!小翠?!人都死哪儿去了!”
卓文静皱眉,刚想说嚷嚷什么,脸色忽然一变,抱着匣子飞快的冲向一个房间,踢门而入的瞬间到了一个人跳出窗户逃了,房间里一个女人双手高举赤身裸0体的被白绫吊在屋梁上扭动着身体,卓文静喊了一声:“先别进来!”跟着跳出窗户紧追而上,窗外是一座幽静的花园,林木成荫,山石林立,修建的宛若一个小型的迷宫,卓文静不熟悉地形最终还是把人给跟丢了,想到仍然悬挂的鲁夫人,只得掉头回去。
管家倒是听话没进来,一个劲儿的在屋外喊:“大人?怎么了?夫人,您还好吗?哎呀怎么没人说话呀!”
卓文静正火大着呢,不想搭理他,放下匣子正要帮鲁夫人解开白绫,无意中看到鲁夫人正脸,打了个冷颤。
鲁夫人一双眼睛竟然被人缝上,白色的棉线被血染成红色,新鲜的血滴不住的从被针线穿透的皮肉上渗出来,顺着眼睑缓缓的淌下,不只是眼睛,她的嘴唇也被粗暴的缝住,所以她才叫不了救命,只能从鼻子里发出痛苦至极的□□声。
真是残忍。
她放下鲁夫人,把情况告诉管家,又叫等在外面的官差去报案。
管家吓的魂飞魄散,凶手就在家中行凶他们居然谁也没有发现,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会儿他也不嫌卓文静多事,除了让下人去叫大夫安排人过来给鲁夫人穿衣服,其他时候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卓文静,一副恨不得她能在鲁家住下来的模样。
卓文静烦不胜烦:“你只管放心,我会跟他们讲,让他们留下几个官差日夜守着,凶手既然被我撞破短期之内不敢再回来害人,你们很安全。”
管家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怀疑,不过看卓文静脸色不好不敢再烦她,惴惴不安的自说自话,什么“信送带到了没有”、“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回来怎么跟他交代”云云,卓文静问他:“你家老爷干什么去了?”
管家忙道:“是老爷一个朋友送信过来,说是病重,请老爷去见最后一面。”
卓文静了然,那位表舅老爷算是客人吧,没弄错的话就是鲁夫人的表兄,正常人没谁会把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兄单独丢在府里就出门的,朋友病重急着赶路仓促之下来不及安置,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不过还是不合适。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卓文静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多久曹先就来了,看到卓文静第一句话便是:“卓姑娘,怎么每次出事你都在啊。”
什么叫每次,总共才两次。
卓文静懒得废话。
和曹先一道过来的还有孟穆清。可能是因为看过的奇怪东西比旁人多,孟穆清和其他人比起来也更加的敏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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