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事?”他搭着门把手问,“陈总五点前没事忙,您不用急。”
肖逍不想急,转眼功夫,陈修泽从楼下回到房间,她一口气跟了上来,严文楷还在楼下等着。
“他在办公?”
“没。”余鑫笑笑,“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侧身让开路,提着公文包走了。
肖逍给笑的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这一整天陈氏严惩内部失职人员,此时又处于竞争白热化的敏感时期,防外敌也要防家贼,牵扯此次项目建设的高层中层提心吊胆,乌云甚至笼罩到陈氏总部,总之很低气压。
方才余鑫是想肖逍解救一大帮子人,乌云可算要散一散了。
精明如余鑫,后来的后来,他状似不经意地透露,肖逍拯救一帮人于水火,也包括他自己。
此刻,肖逍不知情,没有驱散乌云的心思,只想着要处理的问题和与严文楷的约定。
房门半掩,她平复呼吸,轻轻推门进了屋。
小客厅里,白纱窗帘遮住大半个落地窗,光线昏暗不足。
肖逍沿过道慢慢踱步,屋里特别静,好像没有人。路过卫生间,她停了脚。
窗前,陈修泽闭眸仰靠在沙发上,呼吸轻而均匀,该是睡着了。
夕阳辉影从纱帘缝隙探入,越过宽肩在白墙上投出一长条橘色亮光,风吹帘动,橘光渐明渐暗,疲倦气息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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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逍在屋里站了小半刻,准备原道返回。
沙发底有个小脑袋钻出来,毛绒绒的大饼脸,滴溜溜的大圆眼,一只小胖爪叠在另一只小胖爪上,小脑袋左转右转。
肖逍一瞧见小脑袋抬不动脚了,蹲下伸开双手,小声唤:“叮当。”
叮当钻出半个胖身子瞅瞅,然后整个从沙发底出来,咔,踩着陈修泽的脚过去了。
肖逍心一跳,直接站了起来。陈修泽好像睡的很沉,没反应。
丁零当啷,叮当跑到跟前,肖逍一把抱起差点儿闯祸的小胖墩,握着胖胖的前腿轻声打趣:“你是该减减肥了。”
小胖墩喵了一声。
“嘘。”肖逍皱眉提醒。
小胖墩听不懂这种人类单音,伸起前腿爬到肖逍颈窝蹭啊蹭,长长的胡须蹭得肖逍发痒想笑。
蓦然的,肖逍想起曾经一个梦境,叮当蹭在她肩膀上撒娇,然而触感不一样。
虽然都痒,但不是这般软糯,而且叮当没有唇的触感吧?
“什么时候来的。”低沉的嗓音,有初醒的慵懒。
肖逍回神,不期撞上黑眸,头一次见深不可测的瞳仁里有浓浓倦意。
陈修泽手握成拳,掩唇打了个小哈欠。
这样的疲态,只有在肖逍面前会毫不掩饰地流露。
肖逍怔了怔,托住叮当的肥腰说:“你睡吧,改天再说。”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他。
“没事。”陈修泽已无半分睡意,眉目清沉,拿开单人沙发上的猫包,“过来坐。”
肖逍不想打扰他,这几天他肯定比以前忙,但是叮当扒着格子衬衫不松爪,她往外抱胖墩,领口也跟着扯大了,只能先坐到沙发上掰开两只胖爪。
陈修泽见叮当“耍流.氓”,颦了颦眉,随手拿个亮色毛线球晃晃,叮当可算离开了肖逍胸口。
“有事说?”他逗着叮当问。
“哦,没什么。”肖逍稳住东倒西歪的小胖墩,抬头道:“上回你不是更改了植被么,我建议还是种植樱花好。博览会明年春季开幕,观看银杏最好的季节是秋季,即便银杏叶变黄的时间早,那也距离闭幕剩一个月了。”
毛球落在叮当怀里,陈修泽向后一倚,沉念想了想,回道:“如果我说坚持种银杏呢?”
“我只是建议,客户的需求是第一位。”
“那这就是我需要的。”陈修泽答。
这个回答,肖逍一时无法回应。
或许第一次看到樱花树换银杏的要求,她觉得是偶然,但现在……
两年半前,她和叶栩面在叶华制药新建的研发基地内对着一棵古老银杏树出神。
叶栩偏过头说:“这棵树是园里最美的景了。最美的景却在园子的偏角,是不是有私心?”
作为研发基地休闲区域的设计负责人,她从簌簌飘动的树叶上收回目光,正正经经回:“应该说我分到的区域资源好,不过我确实喜欢银杏,更上心。”
叶栩轻扬嘴角,笑道:“搁别人肯定说这是我才华,利用的好。要不就说什么我们是团队,怎么可能私心,也就你这么直白,对客户直言不讳。”
“那是因为我们很熟了。”她淡淡一笑,接着欣赏美景。
微风一吹,金黄扇形叶片缓缓飘落,树枝伴随柔暖日光飒飒响动,地面宛如铺了块金色绒毯,静谧如画。
银杏老树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无框镜片下的双眸映着蔚蓝晴空的澄澈和金秋美景的安谧,怡然欢欣一览无余。
叶栩盯着盯着,发了呆。
一片金黄里融入一抹麻灰色衣角,叶栩偏眸看到来人,小声说:“我哥来了。”
她随话音转移视线,对上淡漠俊朗的面容,与当前的人重叠,思绪飘了回来。
叮当抱起毛线球缩成一团,她低头抚着柔软的毛发道:“客户是上帝。”
“上帝?”陈修泽低声咀嚼着这俩字儿,若有所思。
“度假村有名字了么?”
“有了。”陈修泽淡声回应,“明天告诉你。”
名字也属于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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