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儿子为什么随身带着危险的东西。
皮皮平静地说:“做手工用”,稚嫩的小手握着刀用力割绳子,不一会儿,手指头红了一片。
舟遥遥心疼,“把刀柄放妈妈嘴巴里,妈妈可以用牙咬住刀割绳子”。
皮皮不听妈妈的话,继续来回割绳子的动作,直至最后一股麻绳被割断。
舟遥遥接过刀割断绑脚的绳子,手脚恢复自由后,她捧住儿子的小手呼呼吹气,“不疼了,不疼了”。
借着窗外蒙蒙的光,舟遥遥观察环境,忽然一个想法冒出来,她站起来把杂物堆高,然后踩着推窗户。
窗框年久失修已老化,试着推了几次,生锈的插销脱落,窗子打开了,窗外堆栈着垃圾山。
舟遥遥下来,抱起皮皮,认真地问:“来的路你记住了吗”。
皮皮点头,“嗯”。
“看到打开的窗户了吗?你从这里出去,找到那家加油站,并不远,穿过马路往右转弯就是,你注意安全,等没车的时候再过马路”,舟遥遥很舍不得让儿子独自出去,但情况不允许他们一起出去,总要留一个人拖住匪徒,即使拼命,也要为儿子创造出生机。
皮皮摇头,搂住母亲的脖子,“一起走”。
“皮皮,听着”,舟遥遥忍住眼泪,笑了笑,“你比大人还聪明,只有你安全了,妈妈才有救,找到加油站,向那里的人求助,给爸爸打电话,然后哪里也别去,等爸爸去接你,答应妈妈,好不好”
皮皮意识到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蹭了蹭母亲的脸,在她的托举下,钻出窗户,小心翼翼地爬下垃圾堆,沿着灯光找不到的阴影迈腿向工厂外走。
舟遥遥贴着墙壁,再也听到不儿子的脚步声,眼泪顷刻掉落,她向满天神佛祈祷,祈祷儿子平安无事。
她只是骗儿子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但前路莫测,他再聪明,也仅仅三岁,加油站比她说的要远。
皮皮也知道这一点,他迈着小腿战胜对黑暗的恐惧,躲着偶尔经过的车,借着一星半点的光,朝记忆的方向走去。
路很远,腿很累,可他不能停下,救出妈妈的信念支撑着他,当看到车子停下加油的地方,他加快脚步小跑着奔向前方。
排队的最后一辆车加满油走了,加油小哥伸个懒腰,忽然裤腿被拉了拉,他低头,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小朋友”不嫁何撩。
当他搞清楚这个小孩不是顾客粗心丢下的,而是被绑架的,当机立断向小孩要了家里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他家的大人。
扬振民配合警方行动准备现金和车,扬帆远内心犹如火煎,却无计可施,熬了半宿,眼眶深陷,嘴唇干裂,便衣警察安慰他,会尽快破案,让他放心,因为已经锁定了两名嫌疑人。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忽然电话铃声打破满室的死寂,警员示意他接听。
扬帆远手颤抖着差点儿拿不住听筒,他怕听到坏消息。
但很快他眼睛射出狂喜的光芒,监听的警员和同事们交换眼神,案子出现转机了。
“谢谢,在警察赶到前,请你暂时照顾我儿子,您的善举,我将铭记在心,终生不忘,届时必将重谢”。
加油小哥不好意思了,“先生,您放心,您儿子就是累到了,没有受伤,一切都好”。
皮皮又拉他的裤脚,“可以让我和爸爸说话吗?”。
手机换到他的小手中,“爸爸”。
扬帆远激动的声音都抖了,“皮皮”。
“妈妈,还在旧工厂里,坏人看着她,她让我一个人逃走,你快去救她”
察觉舟遥遥的用意,扬帆远的心脏犹如被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攥住,令他喘不上气来。
“皮皮,你在加油站,跟着小哥哥老实呆着,会有人去接你,我去救妈妈”
扬帆远放下电话,霍然站起,“我要去救我妻子,她现在很危险”。
专案组的组长刑局长和扬振民一起走进会客厅,听到扬帆远的话,阻止他,“根据新情况,专案组重新调整计划,投入警力300余人,兵分三路展开行动,可以说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跑不掉的,你不用冒险!”。
“我妻子也许正在遭受最可怕的经历,我一刻也不能等,必须马上解救他,你们谁也别拦我”。
扬振民看了儿子一眼,对刑局长说:“让他去吧”。
扬帆远驾车向城郊的废弃工厂飙去,后面跟着取下警灯的警车。
两个劫匪,一个去交易,一个在工厂看守人质。
这是已知情况,然而谁也说不准,是不是还有警方没有掌握的未知情况,所以行动要谨慎。
舟遥遥披散着头发蜷缩在地上,承受简小凡的拳打脚踢。
他咆哮着,“臭婊*子,你居然敢耍把戏,今天我就打死你,钱我不要了,你施加给我们姐弟的磨难和侮辱,我要加倍地讨回来!”。
“小凡,住手”,简小凡回头,愕然,“姐,你怎么来了?”。
舟遥遥躺在尘土中,眼睛被打肿了,她眯缝着眼,费力地向上看……呵呵,阴魂不散啊,简素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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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凡擦擦脑门儿地汗,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舟遥遥,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我听我姐说过,你打过她,这一脚是我替她还你的!”。
简素怡目光轻蔑地扫过一动不动的舟遥遥,心中快慰无比。
她拉过简小凡,把钥匙塞到他手中,“这是我的车,你开上回家,钱、护照、港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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