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岗位视察,大年初一终于可以回家休息。客厅里只有顾陶陶和阿童木趴在一起画画。阿童木看见他,拿着自己刚刚画好的一只老虎,开心的扑过去炫耀。
“姥爷姥爷,你看好看吗?”
顾睿中抱起外孙,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毫不吝啬的大声夸赞:“好看,这大猫真是威风。”
“姥爷,不是大猫,是老虎!”阿童木不开心的纠正,笑脸也垮了不少。
“老虎不就是大猫,都是一样的。”
“就是老虎,就是老虎。”阿童木嚷嚷着不乐意,眼眶里蓄着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
顾睿中赶紧投降妥协,“好好,是老虎,是一只大老虎。”
可是阿童木还是哭了,眼泪刷刷往下落,“姥爷坏,不跟姥爷玩了。”
阿童木一哭起来,顾睿中彻底没辙了,好在顾陶陶现在已经摸准了阿童木的脾气,上前接过他,细声细语的安慰了一会儿。
“老三呢?”
顾陶陶回头,看见风尘仆仆的大伯还站在不远处,不找别人,而是找顾睿宸,顾陶陶心里一沉,“刚刚接了电话出去了。”
“让他回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嗯,好。”
顾睿中看了看顾陶陶,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上楼。
顾睿宸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阿童木也跟着顾思聪出门,客厅里只剩下顾陶陶一人,怀抱着抱枕,神情恍惚,明明是在看电视,可是电视里演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睿宸握了握她的肩膀,轻笑了起来,“别在家无聊的待着,出去转转吧。”
“不要。”顾陶陶摇头。她明白,他是打算支开她,可是她已经不愿意躲在他身后,心安理得的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安心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宁静。
“你在家也没用。去吧,听话。”
顾陶陶仰着下巴看着他,双眸认真,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顾睿宸,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未来是我们的,我必须和你站在一起,我不会退缩。”
顾睿宸紧抿着唇,捏着她肩膀是手指慢慢收紧,直到她疼的忍不住皱眉,他才后知后觉放松了力气,“在下面等我。”
我会等着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也会冲出去保护你。顾睿宸,我们是两个人,但同时也是一个人。
顾睿宸已经上去好一会儿,却没有丝毫动静。顾陶陶不知道他们谈的如何,她一直在等着一个声音,叫她上去。
刚睡醒的顾凌然迷迷糊糊的从楼上下来,大喇喇的坐在顾陶陶旁边,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头发凌乱,一脸未睡醒的烦躁。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的。顾陶陶几乎是同时就跳了起来,扔了抱枕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顾凌然一脸茫然的望着顾陶陶的背影,努力从模糊的记忆里抓到蛛丝马迹。
书房是空的,顾陶陶几乎没有多想,马上转身跑上阁楼。那里摆放着爸爸和爷爷的灵位,就在昨晚和今天早上,她还来拜祭过。
阁楼门需掩着,顾陶陶站在门口,通过狭长的门缝,看见了跪在庭中顾睿宸,头微低着,背影笔直挺拔。前方的红木柜子上摆放着爷爷和爸爸的照片,原本在供桌上的供品此时散落了一地。顾睿中站在旁边,一脸的恼怒,还有焦急。
“老三,你一向冷静自持,可是这次怎么如此糊涂?”顾睿中的声音里,有不解,还有怒气。
“大哥,我不会放手的。”
顾睿宸声音低沉,言语坚定,几乎同一时间让顾陶陶的眼泪狂涌而出。
眼看着顾睿中手中的拐杖就要落在顾睿宸身上,顾陶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推门而入,直接扑在顾睿宸身上。在场的两个人都丝毫没有准备,那原本要落在顾睿宸身上的棍子,重重落在她背上。
顾陶陶闷哼。忽来的重击,让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脑袋发懵,耳边嗡嗡的声音不停响着。她看见顾睿宸焦急担忧的神色,嗡嗡声中夹杂着他的唤声。这一刻,顾陶陶才开始佩服顾凌然,小时候他每次挨打,总是“嗷嗷”的大声叫唤,闹得临近皆知,而她此刻却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顾睿中把拐杖扔在一边,此刻蹲在她身边,神色懊恼又心疼,眉头紧锁,“陶陶,你为什么这么傻?
顾陶陶脸色有些苍白,倔强的看着顾睿中,“大伯,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不能打他一个。”
“他……是你三叔,你们这是、是不行的。”顾睿中绕开“luàn_lún”这个字眼,不想用此来形容眼前的两个人。
“他以前是我三叔,但是早在我直呼他名字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再是我叔叔。这些年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大伯,求你。”顾陶陶眼里噙着眼泪,伸手抓住顾睿中的,低声央求。
她这双眼的神色,和老二那么像,几乎重在一起,就连性格也那么像,执拗固执,认定了一个人,就如何也不会放手。顾睿中咬着牙说:“陶陶,你还年轻,以后会遇见更多更好的男人,老三,他真的不行。”
顾陶陶不停的摇头,人也不停的往后缩,缩进顾睿宸的怀抱。
“你们!”顾睿中气的跳脚,为这两个冥顽不灵的人发火,在阁楼里来回走着,接着指着被供放的照片,红了眼睛哑声质问:“老三,爸和老二是怎么走的,眼下该做什么,你一清二楚,现在你和陶陶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让他们更加不瞑目吗?”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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