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抱起来,她像是一只考拉,整个人都依附在他的身上,他走进卧室,打开空调,房间逐渐温暖起来,他们的身上都蒙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比第一次还要温柔,她化作一滩春水,只知道攀附着他,他在这一刻,是她的神,她的一切。
她还有一丝神智,在他想要退出的那一瞬间翻身压住他,让他无处可退,她头一次感觉到他的热烫,身体最深处仿佛要被灼烧。
她浑身脱力,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别担心,今天是安全期。”
他仰起的上半身重新躺了下去,粗糙的掌心抚着她光裸的背脊,哑声道:“以后别这么晚回来。”
向葵不理他,只问:“贺敬,我只问你一句,也只问你这一次,你就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是只有性关系,是我们的以后从此就联系在一起,我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你愿不愿意?”
贺敬没有出声,鬼一样的寂静,向葵忽然觉得心慌,不敢看他。
“向葵,你并不知道,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那你就说给我听。”向葵说,“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再纠缠你,我没有那么毫无尊严。”
贺敬抬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你知道你的未来会多光辉明亮……”
向葵撑着他的胸膛抬起上半身,看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总把你以为的一切强加在我身上,可是你以为的就真的好?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对我才是真的好!”
他握她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脖颈处的伤疤上:“我做过手术,喉癌的手术。”
她的手仿佛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很有可能会复发。”贺敬说,“你说我不知道,不,向葵,是你不知道。”
向葵的神智终于逐渐清醒,她僵硬的手指重新柔软,指腹在他那道伤疤上轻轻抚过,而后探身上前,以吻代替手指,一寸一寸,温柔又轻盈地吻过他曾经的伤痛。
“那又怎么样?”向葵说,声音里带着似哭非哭的沙哑,“所以,贺敬,你在怕什么?”
我怕你陷得太深,我却要早早地离你而去。
原本就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他从来都没有奢求太多,她那个美好的未来,他不愿意也不想让它变得不美好。
所以就当是梦一场,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似乎,这场梦,醒醒睡睡,早已分不清楚梦里梦外,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他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可爱情里,又有哪个人是真的清醒?都是一样的浑浑噩噩,不分是非。
向葵将脸埋在贺敬的脸边,似乎有湿意在他的脸颊处蔓延:“贺敬,我很怕死,我怕自己死,也怕别人死,可是我不会因为死亡而放弃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如果死亡终究会来临,为什么我们不活得更加恣意?
“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向葵叫他的名字,“贺敬,我什么都不怕了,你怕什么?”
贺敬抬手,抚她湿漉漉的脸颊:“向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都很清醒,不过是以前还是现在。贺敬,那个并不确切的死亡,比我更重要吗?”
贺敬侧过头,亲吻她的眼睛:“你会后悔。”
“不试过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后悔?”向葵狠狠地骂,“胆小鬼!贺敬,你连爱我都不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她蓦地抬起上半身,“反正我说了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要,我走,学校有和澳洲学校交换生的名额,我会去那里,这辈子都不回来。”
贺敬没有说话,向葵握紧了拳,明明很生气,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走得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她转身要走,脚底还没碰到地面,手臂已经被人抓住,背后贴上一个炙热的胸膛,她浑身僵住,耳边有一道声音:“向葵,不要走。你说得对,我是胆小鬼,我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所以我连爱你都不敢……”
向葵猛地回过身,额头抵着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现在呢?你敢了吗?”
他吻住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摄取:“向葵,你不知道,我的后顾之忧,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他独身一人,从不担心生死,也从未害怕过死亡,直到遇到她,他才后悔自己的生命会有那么多的变数,才后悔自己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这样年轻健康,而他却仿佛垂垂暮年的老人,数着自己过活,生怕哪一天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这样的他,又如何配得上她?
可是,或许,配不配得上这种话,不能由他说了算,毕竟感情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屋外是呼啸刺骨的寒风,屋内的空调已经关掉,可是贺敬的身体就像是天然的暖炉,窝在他的怀里,向葵只觉得热。
已经半夜,向葵却睡不着,用手指在他胸膛上胡乱地画,他握住她乱动的手:“不早了,睡觉。”
她扭了扭身体,和他靠得更紧:“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吗?”
怎么可能?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唇,拍拍她的肩膀:“你明天还要上学。”
“好吧。”她明天第一二节有课,再不睡大概要在课堂上补眠,“对了,章达怎么样了?”
“昨天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不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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