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微微一笑,没有说“请”或“对不起”;黎北潇自动坐下来。这种无言的默许,聪
明、手腕高的女人才懂得运用。
“一个人?”黎北潇问,手一挥,招来侍者。
舒晴又是微笑不说话。侍者趋近,黎北潇也不看菜单,对侍者说:“给我一杯苏格兰威
士忌,给小姐一杯白兰地——”他看着舒晴问:“不介意喝点酒吧?”
他先独断作主,再询问舒晴的意见,倒民主式的作风将他独裁式领袖气质表露无遗。而
且他的态度并不是殷勤讨好,甚至“发乎情止乎礼”的绅士风度也谈不上,完全是一种侵略
性的霸主气息。
“不!我喝咖啡就好。”舒晴笑得很甜,很优雅,她并不领情。
她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男人,稍微的反抗、不顺服,通常会有出乎人意料的效果。这种男
人习惯了女人的软柔顺服;但一味的柔顺,反而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黎北潇眯了眯眼,转头对侍者说:“那就给我一杯威士忌,小姐的白兰地等她想喝时再
送。”
说完转头打量舒晴,毫不掩饰眼光里那种侵略性的味道。
舒晴也在打量黎北潇。她果然没料错,黎北潇正是那种“五百年一出”的男人,自信、
有魅力,企图心侵略性强,全身充斥着领袖的气质。
然后她注意到他中指上一枚式样简单的白金戒指。
“你结婚了?”舒晴扬扬眉。
黎北潇点头不否认。
随着黎北潇这点头,舒晴原本被某种情绪占满的心,霎时平抑下来,停止了翻搅。她面
无表情说:“我从不跟有妇之夫有任何瓜葛牵扯,这是我的原则。”
“哦?那么,打扰了。”黎北潇带着笑,起身退到另一张桌台。
他这举动又让舒晴错愕好一会;他竟干脆得那么绝情,一点都没有留恋或不舍的情绪她
原以为他还会磨蹭一会;没想到他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她就那么不值吗?不值得他
多加殷勤讨好尝试?
不!她看得出来,他就是那样的人,摆明了他不为女人浪费时间伤脑筋,因为多的是女
人对他投怀送抱。
舒晴突然觉得一股冲动由心底急速窜上来,有种很强的yù_wàng想掳获这男人。她看他意态
悠闲地喝着威士忌,旁若无人地点火、抽菸,心里奔窜的yù_wàng成渴望,非常强烈的,使她起
身走向黎北潇。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舒晴含着甜笑。
黎北潇扬扬眉,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晃了晃,似笑非笑,揶揄的味道很浓。舒晴咬咬嘴唇,
自己拉开座位坐下。
“我可以喝杯香槟吗?”她直视黎北潇的眼睛说。
黎北潇双手交握在下巴,盯着舒晴好一会儿,举手招来侍者端奉香槟。他淡淡地瞄一眼
舒晴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饮着威士忌。
“我的原则是不和有夫之妇有瓜葛——”
“我还没有结婚。”舒晴很快接口。
“订婚了也一样。”黎北潇口气更淡,突然握住舒晴搁在桌上的手,抚弄着戒指说:
“不过,你例外。”
香槟端来了。黎北潇举举半空的威士忌,嘴唇微微嚅动,但没有出声,只展露一个意味
深长的微笑。舒晴啜着香槟,回了他一个撩人的媚眼。
她算是抓住他了,但只是个开始。如何让他着迷倾倒才是重点,她明白他不是那种轻易
为女人倾倒的男人;相反的,是女人为他神魂颠倒。像黎北潇这种人,名分不是一切,只有
得到他的宠爱,才是真正的胜利。
是的,宠爱——那是她的目标,在这一场成人游戏里。
她不会傻得想当他的太太。皇后与宠妃——她选择当那个受尽娇宠,集所有爱怜在一身
的宠妃。
“你在等人吧?”黎北潇的声音将舒晴唤回现实。
什么娇宠,什么宠妃完全走样了,她落回现实,想着红宝石戒指——她正在等着她现实
中的王子,未婚夫高日安。
第一次对她那颗红宝石戒指感到厌恶起来,恨它象征的束缚。黎北潇却握住舒晴的手,
细细地评量那只戒指说:“成色不错,没什么杂质,只可惜小了点。”他放开她,眸子紧盯
着她,不在意地说:“你的发色偏带红燥,很适合热情如火的红宝石,那个男人果然眼光不
错。下次我送你一条红宝石项链,配戴在你如玉的粉额上,相信一定更迷人。”
他那样不经意地夸口下豪礼的承诺,毫不在意对方只是初遇初识的女郎;他态度又是那
么有把握,笃定她逃脱不出他的掌握。
“我等着。”舒晴娇媚一笑。这回答算是回应黎北潇的诱惑了,答应他接受娇藏的某种
承诺。
黎北潇满意地笑了。他不在乎给舒晴戴上戒指的男人是谁,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就
一定会得到。
只有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例外……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朝门口张望一下。黎湘南应该快来了,他心头一喜,表情也跟着柔
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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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黎湘南才从舞蹈学苑的更衣室出来。她肩上甩着提袋,微蹙着眉;孤寒的身影漫散
着忧郁凄楚的寂寞味道,但是很淡,接近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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