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地为美人画上眼睛,微微颔首,“人死都死了,又不是朕杀的,那帮老顽固也算不到朕头上,何况打了板子又给甜头,由他儿子去接掌兵部,我就不信那帮老顽固还要造反。我想,那帮匹夫还不至於为了老东西的身後名轻举妄动。”
曹公公正要退下,又听小皇帝道,“哦差点忘了,通知凌侍卫来一趟。”
凌霜寒步进书房,正逢小皇帝初收笔墨,见到他脸上多了些亲热,“凌兄,这次又要辛苦你东奔西走了。”
凌霜寒脸上泛上淡淡的笑意,“为陛下奔走,正是属下本分。”
皇帝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咱们不用虚礼,凌兄刚从定柔回来,本来应该歇息几天,不巧小侯爷刚刚回来,却有人在外冒充,欲行谋逆,少不得凌兄出去走一遭,若是碰上面貌肖似冒充者,直接就地格杀。”
凌霜寒点点头。
皇帝又补充道,“这次不同以往,滋事重大,凌兄可千万切忌手下留情。”
凌霜寒微微一愣,不由想起那女子蹒跚却坚定的背影来,又想起花飞飞的死状,无端有些唏嘘,头一次有些质疑起自己差事对错但也只是一念间,他便恢复决断,铿然告退了。
、13鲜币158.干爹
偏殿一隅。
曹公公宣完旨嗓音一挑,“以後是小杜公子了,都记住了吗陛下可是恩同再造啊。”说着叹了口气,“唉以後是杜侯爷了,估计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喽”
孙玉龙低头笑逐颜开,“牢记陛下的恩情那是自然,也谢过曹公公的引荐通传之恩若不是曹公公肯帮龙代为引荐,只怕龙这账簿和罪证就是想立功也送不出去呢”
他说着往曹公公手里塞了个锦盒,“那些黄白之物伤了感情,这是龙无意得来的玉鼎,也看不出好歹来,美玉蒙尘,就送与曹公公当个玩意。”
曹公公半推着接过,往锦盒探指一,入手温润,上好的玉材,当下笑容满面,又听那孙玉龙十足诚恳,“蒙曹公公恩德,救龙於走投无路,更胜兄父,龙愿请曹公公为干爹,往後龙定孝敬赡养,不忘旧情。”
曹公公大喜,他琢磨这孙玉龙虽是个西贝货,可往後那穿了蟒袍也扮的是王侯,何况陛下都默许了,就算不能飞黄腾达,好歹也是实打实的侯爷啊,赶紧扶起孙玉龙,“我也正觉得同小侯爷投缘呢,难得忠义侯不嫌弃,老身自然没有不爽快。”
曹公公很是赞同孙玉龙的识时务,“只是侯爷切记,以後只有杜皓然,没有什麽玉龙,这天下,可只有陛下一条真龙,若是犯了口忌,干爹可以帮不了你啦”
孙玉龙点头言是,又恭谨维诺地送走干爹,这才昂首挺,面露嘲讽。
杜君柏那个爹他都不认,这曹荣禄也敢认是他爹不过眼下他不过是小皇帝的傀儡,处处制肘,若是想取得信任,恐怕还要这老家夥多多周旋。
曹荣禄也是个眼力不够的,若是他知道,这假小侯爷其实是个真小侯爷,且祸害亲爹眼都不眨,不知是否还稀罕认这个干爹
孙玉龙一身紫袍金冠,在偏殿中闲庭信步,偶尔遇到经过的女,无一不被这位大人fēng_liú之色憾住,看的脸红心跳,目送秋波。孙玉龙面上与诸位姐姐温文的笑,心中却不屑:这些女人,他衣衫褴褛时便冷嘲热讽,他蟒袍玉带便少女怀春,还真该把那些含春的眼睛都一一刺瞎呢
也只有那个女人,在他是乞丐的时候就让他尝过春情,即使後来也知道,她不过是为了逃走而刻意的勾引。正所谓,少年情怀总是诗,巫山一梦徒心失。
他是要宠着她的,可是她自己不识时务那也没办法。不过日後有了权力在手,要什麽能没有
他淡淡的恍惚,随即抛在脑後,突然想起什麽筹谋,眉眼一挑,有成竹,极为得意,手中把玩着半枚白玉虎符,淡淡笑道:“这位皇表弟,你却不知,我手中还留有半张牌没交吧”
如果说定柔已经是平原水乡,江南风光,那麽定柔南部的鄂南就是险山恶水,寒山料峭。
鄂南交通不畅,气候湿寒,人口相对於天元和定柔也是少多了。
这里归於龙霖武帝,却又不尽然,因为在鄂南,因着闭塞和不便的原因,物资也是大为紧缺,朝廷供应不及,并没有在百姓里积起多少口碑,反倒是三五年前崛起的芙蕖门办了不少开山凿路,互通有无的好事,俗话说饮水思源,这芙蕖门的悯佑圣女在鄂南人心中几乎是神女一般的所在。
原本鄂南多异族,以前多服从於巫蛊大族郎氏秘族。可後来因为芙蕖门的汉人做了不少事无巨细的好事,因此,这芙蕖门的声威盖过了郎氏,郎氏不问世事,渐渐成了真正的秘族,不知所踪。
传闻道神女多情,又貌美温婉,鄂南人口稀少,自然恶劣,又未开化,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别的地方更加火辣和无所禁忌。走婚在这里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而作为悯佑圣女,更是每年公然选夫,多少英俊少年,皆以能入住芙蕖圣殿为美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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