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跟我回去。”
谭铃音惊讶地看着他。
朱大聪神色已经恢复平静,“这件事,我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想错过你。只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接受和适应。”
谭铃音觉得他很可能疯了。
朱大聪继续说道,“你现在不能不答应。知道你爹为什么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赶过来了吗?因为我爹又去你家提亲了,哦,应该说是逼婚更确切一些。我爹的脾气不太好,他得知自己被戏耍了,已经十分生气,这次别说你假死,就算真死,他也不会信了,只会拿你家人开刀。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难道你没发现吗,你爹娘都来了,可是谭清辰却一直不曾露面……”
这回轮到谭铃音脸色惨白了,她仔细一想,确实这几天没看到清辰。她急道,“你把清辰怎么了?清辰在哪里?!”
“相信我,你跟我回去,我爹就会放了他。”
谭铃音踉跄一步,苦笑,“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
“我也想问问自己,这是何必呢。但这就是事实,铃音,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回去吧,”他拍了拍她的头,“我们回家。”
***
谭铃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朱大聪家走出来的了。她脑子里很乱,先去了古堂书舍,听说清辰不在,谭铃音急了,问道,“他离开几天了?”
“两天。”小庄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板留了字条的,说出门一趟,少则几天,多则旬日才会回来。”小庄说着,递上字条。
谭铃音看了字条上笔迹,确实出自清辰。可这也可能是清辰在被迫的情况下写的。她想了想,出门又去找朱大聪。
“我要先见到清辰。”
朱大聪答道,“你跟我回去,到了济南,自然能见到他。”
“不,我要先确定他是安全的。”
“嗯,正好,他有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你。”朱大聪说完,取来一封信。
谭铃音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上只有六个字:
姐姐,清辰无恙。
还是清辰的笔迹。谭铃音收好信,冷冷说道,“你太卑鄙了。”
朱大聪无奈道,“我也没办法。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保证待他如亲兄弟,好不好?”
谭铃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着脸离开了。
***
谭铃音不知道该怎么办。朱大聪绑架了清辰,这让她对朱大聪再无一丁点好感。朱大聪他爹是知府,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们家怎么能得罪朱家呢?就算她可以不在乎死活,可她也不能真的不管一家老小吧?远的不说,就说清辰……
在谭铃音的心目中,小宝的分量并不占太多,清辰才是她的亲弟弟。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又聪明又重情义,她从家里跑出来,他二话不说就跟上。他们俩一块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他出事儿她不可能坐视不理。倘若他真因为她有点好歹,她得恨死自己。
谭铃音不是没想过找县令大人帮忙。但一个是县令一个是知府,一个在铜陵一个在济南,县令大人就算再聪明,怕也帮不上什么。再说了,唐飞龙虽然家世一般,但他自己是进士出身,又会来事儿,以后肯定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她怎么能让他得罪同僚、毁他前程呢?
再想想那个什么礼部侍郎的千金,很明显,唐飞龙虽然自己家世不好,但很受达官显贵的青睐,今天是礼部侍郎,没准明天就是户部尚书了,她和他在一起,怕是在耽误他吧?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结果是越想越坏,越坏越想。谭铃音想着想着有些崩溃,她觉得她和唐飞龙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她去南书房告诉他爹打点东西准备离开,她自己也回去收拾。一边收拾一边难过地想,她该怎么跟唐飞龙告别。
光是想一想那些告别的场面,她就觉得心脏抽疼。
但是她根本没来得及走出宅门。
唐天远是谁呀,他往南书房送去的丫鬟们又不是吃白饭的,一看事情不对,早早地来报知县太爷。唐天远听说此事,第一时间回到内宅。此时谭铃音还在吭哧吭哧收拾东西。
“你要走?”唐天远问道。问出这句话才发现,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说不清楚是焦急还是生气,或者两者都有,哦,还有难过,失望,伤心……
谭铃音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她张了张嘴,“我……”她的声音竟也有些发抖。
唐天远死死的盯着她,“你不要我了?”
谭铃音低下头不敢看他,她嘴唇哆嗦半天,终于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走?”唐天远阴着脸,“是你爹逼你了?”
谭铃音摇了摇头。
“那就是朱大聪?”
她没有吱声。
“我去教训他。”唐天远说着,转身要出去。
谭铃音忙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别去!”
唐天远现在满心怒气,额上青筋直跳,他必须找个人揍一顿才能发泄。他轻轻地掰开谭铃音的手。
“别去,清辰在他手上!”
唐天远一惊,转过身来扶着谭铃音的肩膀,“你说什么,朱大聪绑架了谭清辰?”
谭铃音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对不起,我一直没跟你说,朱大聪他其实是济南知府的儿子。”说着,把她和朱大聪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地跟唐天远讲了一遍。她舍不得离开眼前这个人,可以她对自己的命运又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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