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高级护工做事很仔细、很有耐心,每天为她擦拭身子,清理衣物床单。院内资深医师更是每天来几趟,一来就一拨。奕欧自转院的第二天,就自动担当起程应曦的贴身保镖工作,凡是医生诊断、护士打点滴、喂药等工作都在旁边看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有坏人给她使手段。当然,院方也知道程应阳的身份,得知之前发生在罗冈镇中心医院的事件,更是高度重视,不敢掉以轻心。可是纵然大家千般呵护,程应阳万般疼爱,我们可怜的应曦仍旧是个睡美人,苍白的脸上仍没有一点血色。
程应阳将玉佛小心翼翼地重新佩戴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抚过她消瘦的脸庞,她俏丽的鼻尖,轻声对她说:“姐,我等你醒来。”
自从程应曦转到这家医院,本来就车水马龙的医院大门口更是天天都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各式各样的求医不求医的人之外,还多了很多报社、电台、网路等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八卦杂志的狗仔队也24小时蹲点。保安烦不胜烦,时时刻刻如临大敌,既要防范这些记者骚扰到程应曦,又要提防着赶错了人,万一赶走了真正的病人,产生误会就摊上事了……总之苦不堪言。院方也很头痛。张院长找到程应阳,很郑重地对他说:“程先生,这段时间,医院周围天天都有大批记者想方设法地探取您与程小姐的消息。这给医院正常秩序带来极大的困扰,也给我们的保安带来沉重压力。我希望程先生能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程应阳眼下不想见陌生人,他说:“既然如此,我再聘请多多的人手做保安,帮你们赶走他们。”
张院长说:“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对付他们只能疏不能堵。我们院方希望程先生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设法让他们不再天天守着医院。至於如何操作,我想程先生应该比我们要有经验得多。”
如何操作?程应阳和奕欧商量了半天,除了亲自出面见记者回答问题,他们也没想到更好的、更低成本的办法。
程应阳拿着专门委托医院检测的血缘鉴定报告,陷入了深思。报告显示,他和程应曦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万一记者们问起他和她的关系,应该怎麽回答?如实回答的话,她得知後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给本来就已经很孱弱的身子造成打击?
奕欧见他为难,说:“要不这样,阳哥,我去记者们打发走,声明如果他们再纠缠就追究责任,怎麽样?”
程应阳说:“这不行。我不是烦记者,而是头疼这个。”说完,将手中的报告扬了扬。“我担心万一记者问起我和姐的关系,如果我不得不说出事实,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奕欧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公开这个秘密如何?或者避而不谈?”
“看情况吧。反正,我也觉得是时候公开我和她的关系了,给姐一个名分。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就给她。”
“可是听说林欣娴发了微博,里面的话不太好听……”
“说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是吧?我知道。”程应阳自嘲地笑笑,“从某种程度来说,我确实是。如果她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情,我都不知如何报答她。她爱说什麽就说什麽吧。”
奕欧说:“这恐怕会影响阳哥您的声誉,万一连累到公司也不好。”
“名利都是身外物。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如果我姐不在身边,我要名利财富干什麽?”
奕欧沈默了。他跟了程应阳这麽多年,深知他奋斗的不易。为了应曦,他甘愿受指责,承受名誉损失的压力。实际上,程应阳这辈子就两个心愿,一个是夺回属於父亲的财富,并将之发扬光大。另一个是永远和程应曦在一起。因为──无论俩人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他就是爱她。
思虑再三,程应阳最终决定随机应变。他对奕欧说:“明早见记者。今天你就在附近的白云酒店包个场,告诉记者们过去。我大概开半小时吧。”
奕欧回答:“没问题,我马上去办。明天我陪你去。”
晚上十一点。程应阳临时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
“你是说,给我姐打针的事是林欣娴……林家的人做的?”程应阳拿着手机,声音颤抖地问。
令狐真电话那头回答:“是的,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显示,是林家的一位小姐用五十万买通了一个护士,要求只要不出人命,设法让程小姐永远不苏醒,成为植物人。”
程应阳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一直以为是程松做的,没想到是林欣娴!有本事冲我来啊!!对不起你的是我,为何你总是折磨我姐!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林欣娴一而再地搞事情,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酒店的会议厅满当当的都是人。各种长枪短炮在偌大的厅两旁围成了好长的一条。程应阳刚刚上台,闪光灯就劈劈啪啪的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奕欧调试了一下音响,然後站在满是麦克风的主持台前,字正腔圆地说:“各位早上好。辛苦各位连日来的守候。为了各位朋友不再风餐露宿,天天守候,程先生特别开这个见面会,满足大家的需求。希望今天以後,各位朋友回到自己的单位,不要再给医院的病人及工作人员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记者朋友们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一段开场白下来,程应阳不禁对奕欧刮目相看:这小子16岁就跟我了,他和我一样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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