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觉得内疚吗?”
他沈默,只是凝睇著平静的她,眼神中是难懂的纠结思绪。
“你懂她的心思吗?”她继续问。
他点头。
她正色看著他:“说说看。”
他沈默许久,终於艰难地开口:“她宁愿,当年中‘冰断肠’的人是她。”
她移开目光看向远方:“还有呢?”
“她不会逼我忘记你,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她不会离开我,因为她知道我需要她。”握紧拳头,心似乎被一只带有魔力的手紧紧攫住,狠狠收缩著。
这一次,她沈默了许久:“你负她,不比我少,对吗?”
他默然。
“对吗?”她加重声音。
“……对。”是的,他负了凡儿,更负了青虹。
他让凡儿饱受ròu_tǐ之痛,更让青虹饱受精神之痛。
闭上眼睛,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睁开眼,他凌厉的眼眸逼向她:“你为何要问这些?”
她的神情恢复了淡然,看著天际的流云,她幽幽叹气:“没事。”
看著她不再围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他难以舒缓心底的那一股沈闷之气。她这是在暗示他青虹有多好,希望在她离去之後他能给青虹一个机会吗?
这种交代遗言类的话,他是不会听的!
………………
四天後,清风明月夜。
这晚,秦问天再次拿出火龙令。
将火龙令安置在她怀里,他抚过她冰冷的脸颊,他有些心疼:“你今天情况不太好。”
“无碍。”她躺好──比起之前她半人半鬼的状况,现在的她就像在天堂般,好得不得了。在问天山庄的将近一个月,她的身体大大好转。虽然寒毒没有去除,但最起码目前为止它一直被压制著;虽然喉咙的伤是绝对好不了了,最起码能正常说话、正常进食了,只是发出的声音依然嘲折难听。
自四天前的暗示之後她就不曾再显露过任何异常,沈静乖巧。
就像一只在暗中等待猎物的猫。
他内心叹气,在她身侧躺下,如往常一般将她拥入怀中。
她揪著他的衣襟,埋首,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这样温暖的怀抱,真舍不得离开啊……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她终於自沈睡中醒来。
抬头,发现他眼底的血丝。
她怔然:“你没睡?”
他不自觉地加重双手的力道将她抱紧:“你昨晚身体一直在泛冷。”而他一夜无眠,不断地为她输送内力压制那来势凶猛的寒气,却又不敢冒进,只能一点一点地来。
不知还要等到何时,她才能把身体养得强壮一点,可以承受他……
她微微张嘴,眼眸凝视著他略带憔悴的脸──他内力深厚,就算几天几夜不睡也不会有什麽影响,但是一夜都运功为她压制毒性就不同了,如此劳损对他这种练武之人伤害是很大的。
“我没事。”她轻声安慰。
“我知道。每逢月圆之时你体内的寒毒就会躁动,让你感觉不适。但是,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每晚都能安然入睡。”
她微微震动了。
他十分了解她的身体,应该知晓昨晚虽然凶险,但还不至於要了她的命──顶多也就是一夜受寒冰折磨,无法入睡罢了。而他,牺牲这麽多,竟只是想换她一夜好眠。
她微微勾起嘴唇,想要给他一抹笑意,但嘴唇颤抖了几下还是没能笑出来。
“怎麽?”
她忽然抬头吻上他,带著寒意的双唇在他炙热的双唇间辗转,汲取温暖,也送出自己的一片柔情。
他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後更是加深了这一吻,炙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腾,燃起一片情欲。
她反而招架不住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只能顺著本能环上他的脖子,无助地靠著他。
他闭上双眼,专注地掠夺者属於她的特殊芳香,迷失於那一片yù_wàng之海。
☆、冰冷洞房(h)
忽然,他身体僵了一下,抬起眸,他震惊地看著她。
她的双眸在瞬间褪去所有的热情与沈迷,换上寒意。抬起环在他脖子的手,隐约可见手指间捻著一根细短的银针。
推开他,她捡起滑落在两人之间的火龙令,打开包裹著它的白布,仔细端详。
这是一块血红的令牌,上面刻划著九条飞舞在空中的巨龙,场面磅礴,雕工豪迈,令人为之震慑。更奇特的是,火龙里散发著烙铁般的炙热,就算隔著布匹,她也能感受到从它身上传来的绵延不绝的热意,几乎要烫伤她的手。
确定这就是火龙令之後,她迅速将其包好。
不经意间看见秦问天不敢置信的双眸,她冷冷一笑:“你要恨我就恨吧,我无所谓。”
下床,忽如起来的晕眩和寒意让她晃了一下──虽然他一整晚都运功为她压制寒毒,但是寒毒毕竟非同一般,一夜的折磨还是让她的身体受创了。
无所谓,反正她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她甩甩头,驱赶晕眩,急忙往外走去。
江湖传闻秦问天百毒不侵,她使用的软骨散虽然是特殊制造的,但只怕也挡不住他多久,她要抓紧时间。
“夫人……”来来往往的下人看见她走在路上,还迈著前所未有的“急促”步伐,纷纷投以奇怪的目光。
她没有理会他们,看准了方向一直往前走。
体内的“冰断肠”蠢蠢欲动,威胁著她。但她不予理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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