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嘴,往后退了一步,傅书锦见状,心发凉,无奈上前跪倒,含泪央求道;“母亲,请大夫给安弟开点退热的药,万一半夜烧大发了,烧坏了肺。”
柴氏些许的不耐烦,“你这孩子,平常懂事,现在怎么不听话,一点小病,没的邪乎。”
一旁站着的四老爷傅瑞的侍妾桂姐,是前头四太太陪嫁丫鬟,太太做主收房,跟着担心,干着急,束手无策。
挂姐自跟了老爷,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念在跟旧主子的情分,同情这姊弟俩,帮腔道;“太太,哥儿病得厉害,还是找大夫给哥儿瞧瞧吧!万一耽误了,老爷回来怪罪…….”
柴氏向来烦这个傅瑞嫡妻留下的侍妾,没好气地道;“你一个屋里人,竟敢拿老爷来压我?”
桂姐唬的忙道;“卑妾不敢。”就不敢再替姊弟俩求情了。
柴氏的贴身丫鬟扶着柴氏,开言道:“太太有身子,这半天也累了,去西屋躺一会吧!”
柴氏正不想待在这屋里,安哥病着,窗户门关着,屋里空气不通畅,怕过了病气,借坡下驴,对傅书锦道;“你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一点小病以为天塌下来,不用担心,明儿就好了,我站这半天累了,略躺躺,歇歇脚。”
说着,一手扶着腰,搭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安哥的奶娘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包退热的小药,看见柴氏,像看见救星似的叫了声,“太太,您可回来了。”
柴氏看眼她手里的草黄色纸包,淡淡地说了句,“拿来药就给哥儿服下去吧!”
边说进了西屋,这奶娘愣了片刻,急忙进了东间。
傅书锦拿碗用温水把药末化开,端着坐在床边,招呼,“安弟。”
安哥精神萎顿,说话声音沙哑,“姐,我嗓子干。”
奶娘哄道:“哥儿,把药吃下去就好了。”
安哥服了药,傅书锦又哄着他喝了一杯温开水,安哥睡一会,一会儿又醒了。
傅书锦和安哥的奶娘守在床前,安哥小身体蜷缩在锦缎被里,奶娘拉过床被子压在安哥脚下。
傅书锦伸手一摸,安哥的额头还滚热,一点没有退烧的迹象。
傅书锦心乱,偏安哥的奶娘是个禁不住事的,唠唠叨叨,一会埋怨哥儿出门不注意,骂丫鬟不尽心,晚上没关好窗户。
这个奶娘有了几岁年纪,傅书锦本来还依赖这个奶娘,看指望不上,倒啰嗦个没完,道;“妈妈下去歇着吧!我看着弟弟。”
奶娘嘟嘟囔囔下去了,傅书锦看着身后的桂姐,道:“这里我一个守着就行,人多病人休息不好,情绪焦躁。”
桂姐还有些不放心,看姑娘心情不好,也帮不上忙,道;“姑娘半夜有事叫我。”说着,跟在奶娘后面出去了。
安哥迷糊中用手揪嗓子,睁开眼睛,哑声,“姐,我嗓子疼,难受。”
傅书锦回头看弟弟难受的样子,滕地站起身,抬腿就往外走,揭帘子迈步出了东间,径直往西屋走去,刚走到西屋门口,正巧柴氏的贴身丫鬟走出来,悄声问;“八姑娘找太太吗?太太刚睡下了。”
傅书锦就要往里走,丫鬟不敢拦,急道:“太太吩咐不让人打扰,太太这几日孕吐,好容易睡着了。”
傅书锦掀帘子的手停住,转身走出堂屋,站在台阶上,听前厅好像酒宴未散,继母不让找大夫,现在安哥病重,她只好忤逆继母,叫住院子里一个小丫鬟,“你快去前厅找老爷。”
傅书锦焦急地等在门外,不久,小丫鬟回来,“回姑娘,老爷不在前厅,奴婢问侍候老爷的小厮,说奉旨编纂什么史书,誊抄。”
灵儿跟在姑娘身后,献策道:“姑娘去找三太太,三太太抚养姑娘和安哥几年,三太太知道,不会不管。”
傅书锦闻言,没多想,走了两步,又想起今儿府中宴客,三太太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候不能回房。
正琢磨如何是好,小院里进来两个人,前面丫鬟提着灯,傅书言进了院子,傅书锦像遇见救星,疾走下台阶,叫了声,“七姐姐。”
傅书言听出她说话抖音,握住她的手,冰凉,吃惊地道:“八妹妹,你怎么了?”
傅书言酒席宴上没看见傅书锦,心里隐约不安,走来四房看看。
傅书锦带着哭腔,“七姐姐,你快去看看,安弟病了。”
傅书言来不及问,快走几步上了台阶,进了堂屋,扫一眼西间,西间门帘撂下,心里有数。
急忙进了东间屋,快走到床前,安哥看见她,沙哑低叫了声,“七姐姐。”
傅书言看安哥小脸赤红,身体恶寒,伸手摸摸额头,滚烫,问;“安弟,你觉得那里难受?”
安哥说话吃力,用手指指嗓子,费力地咽口唾液,傅书言低头仔细观察,
用手摸腮,两侧扁导体肿了,傅书言用手搭了一下脉搏,柔声道;“安弟,张嘴,七姐姐看看。”
安哥张开嘴,傅书言看他舌苔发白,舌尖有珠状突起,命丫鬟道;“把灯端过来。”
一个丫鬟移灯上前照着,傅书言细看发现安哥颈项小米粒状出血点,傅书言前世中医世家,不能说医术精湛,常见病能诊断,处方。安哥症状明显是烂喉痧。
傅书锦一直站在旁边,看傅书言一系列的动作,眼里流露出迷惑不解,不及多想,听见傅书言问;“吃什么药了吗?”
“服一包退热散。”傅书锦道。
傅书言望了望窗棂外,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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