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看出了什么,一张嘴灿如莲花,把江小楼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言语态度都格外殷勤,好像江小楼若非出身商门,就是做宫中的妃子也是使得的。
谢康河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王宝珍立刻住了口。谢康河轻咳一声才开口道:“闵夫人所需的胭脂水粉我们会尽快准备好,不日会亲自送去,请您放心。”
闵夫人笑了笑,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她深深望了江小楼一眼,含笑点点头,带着人翩然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谢康河流露出沉思的神情,他吩咐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单独与小楼说。”
王宝珍知道今天自作主张的举动惹得谢康河不悦,很快垂了眼,乖乖带着家中婢女退了出去。
谢康河向江小楼,神色认真:“小楼,今天你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江小楼眸子晶莹,淡淡笑道:“这位闵夫人从未到我的铺子里买过东西,今天却表现得格外热情,订购的胭脂水粉量又很大,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谢康河犹豫了片刻,明显有些欲言又止:“这位闵夫人除了是工部尚书夫人之外,还有一层身份,只怕你不知道。”
江小楼面带征询地望着他。
谢康河下定决心:“她经常帮一些达官贵人牵线搭桥,寻觅合适的儿媳。”
江小楼愕然,随后失笑:“那不是媒婆才会做的事吗?”
谢康河轻轻摇了摇头:“不,权贵之家相看儿媳,有时候并不方便自己出面,他们会托付相好人家的夫人出来牵线搭桥,同时也可以进入那户人家,以探访为名看看小姐的品行和美貌究竟如何,婚事又是否恰当。闵夫人今天突然到访,指名道姓的要见你,我就起了怀疑,刚才瞧她字字句句不离你的来历,恐怕是有人托她到府上来提亲的。”
江小楼笑容微敛,其实她和谢康河的意见一致,闵夫人来得太巧,又太热情,但她只是道:“伯父未免太多虑,闵夫人是工部尚书,能够请动她的人非同一般,我这样的身份又如何嫁入权贵之门?也许闵夫人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对胭脂斋感兴趣罢了。”
谢康河听出她的意思,道:“你不必安慰我,我虽然和她们这些人没有打过交道,可这些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看刚才她的神情态度,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小楼,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江小楼声音依旧柔软:“自从安王妃订购了胭脂斋的东西,我们的生意比寻常好了许多。”
江小楼和安王妃搭上了线,颇得王妃的赏识,所以,安王妃极力将她推荐给其他人,有了这等权贵大力支持,胭脂斋的生意当然是红火起来。但这些客人皆是权贵夫人,说不准其中便有一个两个看中了江小楼。谢康河规劝道:“最近这几日你就在家中好好歇息,切莫出去乱跑,等我把事情打探清楚,咱们再看下一步应当如何去做。”
躲是没有用的,闵夫人都直接找上门了,还能避得开吗?江小楼却并不一口回绝:“既然伯父这样说,那我最近就不到铺子里去了。正巧江家的宅子马上要动工修缮,我会亲自去督工。”
谢康河点点头道:“还有,家中的客人也要想方设法调查清楚,寻常不要放人进来。”
江小楼见谢康河紧张至此,只是和顺地应了:“是,我都听伯父的。”
从书房里走出来,江小楼径直回了画楼。鹂雪凝见她神情郑重,不由问道:“不是去见闵夫人了吗,她为何突然来访?”
江小楼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小蝶连忙送上茶水,一边向鹂雪凝道:“鹂小姐您不知道,今天那位闵夫人奇奇怪怪的,拉着小姐的手问长问短,恨不得把祖宗三代都问个清清楚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热情的夫人,真是开了眼界了。”
江小楼喝了一口茶,神色冷淡:“岂止是热情,简直是热情得过了分,她不过是向我买东西,压根没有必要亲自登门。瞧她的态度,倒像是要连我一起买回去。”
江小楼话中有话,鹂雪凝立刻猜到了什么:“你是说那位闵夫人是来相看你的,看中你的是什么人家,现在知道吗?”
江小楼现出一个漫不经心的浅笑:“我在外抛头露面,引起些麻烦也是正常的,但似闵夫人这样的身份,能够请得动她的人,怕不是一般的权贵。但是等闲权贵又怎么会瞧上一个商门女儿,此事十分矛盾。”
鹂雪凝微微地蹙起了眉:“没有主动提,怕是轻易提不得。一旦提出来,也不是你可以拒绝的,这道理就是这样简单。”
江小楼压根不在意:“纵然真来相看,也不过是看这一张皮相好。如今闵夫人知道我无父无母,只是一介孤女,纵有万贯家财也毫无用处,很可能就改变主意了,你不必担忧。”
鹂雪凝见江小楼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鸦翼似的睫毛动了动,欲言又止。这事情不对,很不对……
三日后,闵夫人再次上门,这次她并非空手而来,她带着金银茶器各一套,各色锦缎二十匹当成礼物。不光如此,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公子,这男子二十岁左右,一张脸有棱有角,眉毛英气,眼睛黑亮,浑身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谢康河满是惊讶,看着闵夫人道:“不知这位是——”
闵夫人含笑:“这位是大学士左道家中的三公子,原本左大人还想要亲自上门,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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