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脸色!”
青竹当然不可能真的在江孟真面前说郝澄的坏话了,他只软言道:“家主她毕竟是女子,那方余又不住在这院子。您也说那方余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既然家主拿她当朋友,您不妨就允了她这一回。若是按方余真的对家主有所涂图谋,您再摆出来证据和家主讲道理不是。”
见江孟真听进去了,他又柔声道:“我瞧家主真的和那方余只是手足情谊,家主对您有多好,我们也都是看在眼里。您何必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家主对您的感情呢?”
郝澄和江孟真是如何相处的,他这个做下人的也算是看在眼里。他家公子性格多疑,为人敏感。换成那些同样被娇惯指望着夫郎伺候的贵族世女,除非他家公子爱惨了,那肯定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是相敬如冰。
原本的江孟真是个什么性子,他伺候了他多年最清楚不过。也就是嫁给了郝澄之后,江孟真才活泼许多,身上勉勉强强多了几分人气。在这些事情上,他只能做个熄火的,绝不能做个火上浇油的。
他所言,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江孟真心绪平复几分,挥袖让下人下去,犹豫了片刻,又问青竹:“那依你看,我应当如何与她说?”
他觉得自个是没错的,但两个人定情以来,一直是郝澄容忍他要多一些,在这么个女子面前,他也失了自己大度和分寸,明明是他这个妻主比他小了十岁,但细细想来,在这段感情里,还是郝澄包容宠溺他多些。
青竹见他肯听,心下也松了口气,笑吟吟道:“家主性子好,对您更好。她只不过一时在气头上,等她回来您先服软,依着她的意愿退一步,也莫说些什么她对那方女君有意的话了。毕竟女子磨镜之癖的名头也不好听,向来家主也是不爱听的。”
这厢江孟真有青竹劝着,气消了不少,还晓得反省一回。郝澄气冲冲地出了府门却是一路越想越气,好在她身上带了银两,走了几步,便寻了家看起来环境不错的酒楼,叫了一堆的菜,一边气,一边还吃起东西来。
这是她前世的毛病,开心了买吃的庆祝,不开心了吃东西发泄。上一世她好歹还有个倾诉对象呢,这一世郝澄生气了,连说自个不开心的事情的人都没有,只能吃吃吃。
就当是面前吃食是江孟真的肉,在想象里,咬他几口,东西吃完了,气也就消得差不多。回去当然还是要冷着个脸,但好歹能够冷静下来,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
她买的东西多,那店家瞧她一个人心情不虞,还很是贴心地多送了一壶浇愁的酒。酒的纯度不高,还带着淡淡的果香,是这店家用一种酸酸甜甜的果子酿的,郝澄谢了声店家,便小酌了几杯。
等到东西吃完了,酒也饮了,心绪平复的差不多,便顶着一张面带了酡红的脸要出去。
结果走到门槛处的时候,一个人像一枚炮弹一般冲进她的怀里,那力道之大,差点害得她没有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可能是有些微醺的缘故,郝澄当场就把那人拎了起来。这罪魁祸首是个唇红齿白的孩童,身上穿着一件甚是华贵的衣衫,虽说是做的女童打扮,但郝澄一眼就瞧见了对方脖颈处的细小喉结,想来是个男扮女装的小公子。
她拎着人,对方也就呆愣愣地看着她,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里还有几分怯懦,想来方才也不是故意要撞她的。
她定了定神,便要将这小孩放下来,结果一把带着利刃的扇子便抵住了她的脖子,威胁她道:“放肆,还不将你手中的人放下来。”
第65章
郝澄还未曾反应过来,喝止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这位是谢某的表弟妹,还不将你手中的东西放下。”
那锋利的刀刃便离了她纤细的脖颈,郝澄松了手,撞到她怀里的小孩也稳稳落到地上,忙不迭地跑到了出声的女子身边。
郝澄原本有些微醺,一开始也不觉得害怕,但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她脖颈处的皮肤,等她反应过来,一时间后怕不已,背后冷汗涔涔,酒也一下子醒了。
喝止那侍卫的女子身量和她差不多长,但皮肤更白,看上去比她也更为年长,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郝澄回忆了一番,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但方才对方唤她表弟妹,她联想了一下江孟真说过的话,试探性地问:“冰心表姐?”
那女子还有几分惊讶:“你认得我?”
郝澄抿唇道:“内子曾向我提过。”江孟真说过的表姐也就是这么一位,她只是猜测罢了,没想到还真是。
原本她是准备回去的,结果这位尊贵的世女硬是拉她去了酒楼的高等包厢,说是要为先前的侍卫的冒犯向她赔罪。
明面上是赔罪,实际上也有封她口的意味在里头。郝澄饮了一杯醒酒茶,这才知道先前撞进她怀中的不是旁人,正是随江孟真这位冰心表姐出宫的十三帝卿。
皇家子弟不可冒犯,郝澄方才那举动实在冒险,若是换成个普通百姓,态度再差几分,搞不好要被那急性子的侍卫直接捅个脖子对穿。再冠上一个唐突皇亲的罪名,伸冤都没地方伸去。
郝澄除了对皇权后怕之外,便对那侍卫的轻率和罔顾人命而生出不悦,但封建社会阶级便是如此残酷,她便是不悦,也不可能当场造反翻了天去。
见她如此,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又低下头来对着那看女装打扮的帝卿说了几句,那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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