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突然愣了愣。这声音太熟悉了,是她的保镖们,她一时喜极,这么一愣过后,想要退避已经来不及,而半空中落下的两人终于看清楚底下站了谁,一时似也惊了惊。
他们这一掌原先是要击向擂台再借力腾空而起的,所以都使了全力,高手对招,最忌讳使出的内力半途收回,而两人此时都面临同一个选择,要么收掌自伤,要么,就等着给江凭阑收尸。
选择看起来很难,其实不过一瞬,两人没有丝毫犹豫,齐齐收掌,于半空中踉跄落下,各自朝后退出了几十丈。
众人皆是一惊,转过头,看见两人的布巾渐渐渗出血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心生感慨,叹道:“今日这擂台比武,求的究竟是传世剑,还是红颜心哟!”
☆、玛雅文明
立刻有三批人从三个方向鱼贯而出,朝台前涌来。
“主子!”
“公子!”
“小姐!”
护主心切的手下们急急奔来,各寻各主。南烛也奔了下来,却不是朝着喻南去,而是将面纱一把塞到了江凭阑手里:“小姐!”
江凭阑愣愣地接过面纱,看看左边那头的微生玦,再看看右边那头的喻南,喃喃道:“天杀的,我刚才做了什么?”
南烛见她接了面纱却未有动作,急了,搡着她拼命使眼色:“小姐,面纱!”
江凭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面纱戴上。她知道南烛的意思,未出嫁的大家闺秀自然不可将脸给那么多陌生男子看,但这是其次,更要紧的是,她不是真正的沈千金,她这张脸,是有人认得的。底下那么多江湖侠客,前些日子还因为一个千金令忙活来忙活去,怎会忘了她的脸?
方才九死一生的险境还令江凭阑有些不大清醒,因此也就没觉得奇怪,南烛身为喻南的贴身丫鬟,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不先去给喻南把脉,反倒顾起她来?
此时场面颇有些混乱。司仪早已吓傻了,沈老家主自然没有傻,但因计划生变,他不清楚眼下喻南的打算,便犹豫着是否要走到台前主持大局。
能收拾这烂摊子的人只剩了江凭阑。
“诸位,”她推开将她团团围住的保镖们,径直走到塌了一半的擂台上道,“比武招亲本是美事,却不想生此变故,小女子在此先向两位侠士,以及在场所有人致歉。”她一个躬鞠到底,“在场有伤者、有损者,沈家都将给予医药及银两补偿,至于两位侠士,便暂且送往小女子府上养伤,输赢之事改日再做定夺,如何?”
她看了看两人,两人都没说话,朝她点了点头。
于是这比武擂台也便散了,看客们虽是受了惊吓,但毕竟如此精彩的比武平常人一辈子也见不着,因此离去时都颇有些兴奋。江湖客们则在猜测,若是沈家千金没有出现,这一战究竟谁会赢。据说这一猜测持续了很久,到后来各门各派竟争得面红耳赤,江湖上也因此分出了两个派系,对两人身法、招式、内力深厚都做了学术研究。也有猜测这两人身份的,从江湖名门到山野村夫,挨个猜了个遍。对此江凭阑表示,猜吧,尽情地猜吧,反正你们打死也猜不到的。
两人的输赢成了武林界的一大憾事,江凭阑却直觉,他们迟早会分出个胜负的,看这两人一路默不作声,不要手下把脉,不要手下搀扶的倔样就知道了。
她瞅瞅微生玦,脸都白成这样了还死撑着,再瞅瞅喻南,哟,这个更厉害,伤成这样还不肯摘布巾。
敢情这两人,还在较劲看谁先晕过去?江凭阑忍不了了,脚一蹬停了下来,她身后那一串保镖也蓦地停住:“小姐,怎么了?”
她回身,立定,叉腰,大声道:“你俩有完没完?我数三下,谁不晕就算谁输了!”
“三。”
“二。”
“一。”
“主子!”
“公子!”
很好,都晕了。
江凭阑笑眯眯正要大步往马车走去,忽然脸色一变:“等等,阿迁呢?”
……
微生玦和喻南确实伤得不轻,要换作别人,早在擂台前就晕了去,可这两人意志力却是出了奇的强,又暗自较着劲,谁也不肯先低头。晕厥是自我保护的方式,一味硬撑只会加重伤势,因此两人的手下虽互相看不顺眼,却都对一句话制服了他们主子的江凭阑心怀感激。
只是他们好像忘了,害他们主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
江凭阑当然没有忘,她表面上一副乐呵呵没事人的样子,心里却是很有些愧疚的。愧疚的江小姐决定,要亲自把这两人给安置妥当。一开始,她是打算给两人轮流守夜的,但仔细一思忖,万一她在一人房里时另一人醒了怎么办?这样容易产生误会,不好。
于是,微生玦和喻南被抬到了一间房里。一间房里两张床,为了避免两人醒来再掐架,中间过道摆了个躺椅,是留给江凭阑的。她命人将左右两边的距离丈量了个清楚,一把躺椅移来移去移了半日,离两人一分不差时方才停歇。
南烛和夕雾早已习惯江凭阑的行事作风,见怪不怪了,微生玦那两个手下却为此瞪圆了眼。
“喂,我看这丫头有点意思啊。”
“何止有点……”
“一会等她出去,咱们把躺椅往主子那边挪一挪怎么样?”
“好主意。”
南烛瞪了他们一眼,将手中那条原本给微生玦准备的厚绒毯搁到了自家主子床上。
夕雾面躺椅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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