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大夫错了。
在宁府里,关上了门,贾珍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他可以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非份之想,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之下滋养成的。
没错,我长得很美,连自己也这么想,国色天香,是最适合我不过的了。古人说,红颜祸水,想不到这句话也应验在了我的身上。
最近两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拿些言语来挑逗我。他以为,我不过是个没见过识面的黄毛丫头,又正值青春期,对男欢女爱是最向往的年纪。
有一点,他没猜错。我青春,总喜欢做一些白马
王子之类的梦。我是没见过识面,从小长在深宅大院里,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但是我,不是个笨蛋。也许是血缘的关系,也许是张大夫教导了我怎么去观察思考。总之,一句话,我看出了贾珍对我的邪恶念头,并坚守着lún_lǐ道德,不叫他越雷池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长得越来越美,贾珍的狼子野心也越来越明显。好几次,他竟敢当着下人的面调戏我。最近,他竟然在我婆婆尤氏的面前对我动手动脚。而尤氏与贾蓉竟然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对此不闻不问。
我几次三番痛叱他的所作所为,但他是个无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天高皇帝远,关上门他就是土皇帝,更何况,我父王不过是个失了势的皇子,只是个想当皇帝的人。
这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以至于宁府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贾珍的淫心。
苦守着自己的贞操以及皇家的尊严,我很难过,暗地里也曾失声痛哭,哀叹自己的命运,希望回到父王的身边,要他派人将贾珍碎尸万段,将宁国府满门抄斩。
可是,这唯一苦苦支撑着我没有坠落的信念,在今天,被彻底的粉碎了。
这几个月来,我月经不调,内分泌混乱不堪,紧绷的神经没有一丝松懈,无时无刻不防止着贾珍的偷袭。
我病倒了
但是,随诂张大夫的到来,无疑是在我心口上狠狠在扎上了一刀。
张大夫他给我诊脉,宁府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来。这是当然的,以往他教导我时,是易了容的。
为了做好保密的工作,他从来不示人以真面目,就是今天,他依然是易了容来的。
一开始,我也没认出他来。直到他走后,婆婆尤氏把他开的那张药方给我看。一看之下我脑中轰然大响,几欲晕过去。
原文是这样的: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人参二钱,白术二钱,土炒,云苓三钱,熟地四钱归身二钱,酒洗白芍二钱,炒,川芎钱半,黄芪三钱香附米二钱,制醋,柴胡八分,怀山药二钱,炒,真阿胶二钱,蛤粉,炒,延胡索钱半,酒炒炙,甘草八分引用建莲子七粒,去心红枣二枚。
有心者,可将前五味药名连起来,成了这么一句: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
按照偕音,参术,就是生父,云,令,熟地,归身。
意思是,我的父王说,“令苓熟地归身”也即命令我,在关键时刻,在我生长的熟悉的地方,结束我自己的的生命。
这是张大夫早几年前教我的暗语,黑话,所以当看到药方的第一眼时,我差点晕了过去。
天哪
我苦苦等待,苦苦支撑的唯一依靠父王,竟然要我自杀以保全这个秘密。
为什么要我自杀
父王被软禁后,并不甘心在郑家庄终老一生。他动用了种种的手段,又借天时地利,在大周朝如今这个混乱的局面下终于拼出了自己的一番实力。
他的坚壁厚垒,令自己的阵营坚不可催。却有人要拿我来做文章,拿我这个没登进过族谱的父王的女儿来做为突破口。
令我心灰意冷的是,我唯一的依靠,父王,他要我自杀,来延缓他与大伯间的皇权之争的时机。
父王啊父王,你苦命的女儿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亲人一面。就连生父母的画像也没有见过一章,你何其忍心,在我一个苦命的女子绝望的时候,于流血的心口上,再撒一把盐呢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黑暗的,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我前世是否作恶多端,以至我生下来就要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
万恶的贾珍,万恶的宁国府,我恨你们。我恨贾珍的贪得无厌,我恨尤氏的百依百顺,我更恨贾蓉的懦弱可欺。
但我还是生有可恋的,荣国府里有我知心的凤姐,有我喜欢的同好林黛玉,还有许多如花似玉的妹子们,可以与我共玩乐。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是父王生的,父王生下我,教导我,如今是我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这条白得毫无一丝杂色的丝带,最我最为喜爱的,记得当初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父王亲自交给张大夫,托他带给我。
十年了,十年了。想不到十年后,生死从此两茫茫。
我素未蒙面的父亲,母亲,哥哥们啊,永别了,我的亲人们
秦可卿绝笔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宣纸,我的心,猛地给纠了一下,痛得我差点热泪盈眶,眼泪在我双目中打转。迷糊了我的双眼
夜色来临,总觉得今晚的天空阴森森的,平添了许多的鬼气。按照早定下的计划,我施展开陆地飞行术,从客栈里纵出,直奔宁国府,鬼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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