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怜
白云飞,和这些人做了亲戚,每月所得都被剥得不剩一点。
白正平还说要煮水倒茶,林奇骏心里很瞧白正平不上,便摇头说:」不用,我也不口渴。你忙你的事去吧,我在这里坐着等他。」
白正平正犯着瘾,打个哈欠,笑道:」那就不好意思,劳您在这等着了。这屋子里乱糟糟的,也没人收拾一下,您带来的这些东西,我先帮他拿去放好吧。」
拿起那匹日本绸和玳瑁匣子就出去了。
林奇骏在小客厅里等着,大概小半个钟头,才听见外面大门被人推开。他起来,站在厅门前的台阶往外看,果然瞧见白云飞从外面慢慢走进来。
林奇骏笑道:」到哪里去了?让我好一场苦等。」
白云飞正匆匆往里走,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倒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了看,说:」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林奇骏说:」听你这个意思,是不欢迎我了?」
白云飞温和地一笑:」哪里?我是说,要是你先告诉我一声,我自然会早点回来,也不至于让你等了。」
他态度很是友善,大概已把上次的不和都遗忘了。
这正是林奇骏极喜欢他的一个长处,寻常的戏子,只要略红点的,便喜欢拿小事来闹脾气,非让人买东买西哄上几日才算,白云飞却是性子很好的,从不撕破了脸大吵大闹,偶尔有点不满意的事,过一两天,也不用人赔罪,自自然然地就恢复了。
林奇骏见了白云飞,心里烦闷似乎去了两分,不由多了一点温柔。
等白云飞到了厅里坐下,林奇骏反客为主,到白云飞房里走了一趟,把他常用的小铜壶装了白开水送过来,说:」在你家里,我找不到热水壶呢,只有凉水,喝一点吧。」
白云飞道了一声多谢,拿过来,对着嘴喝了一口,苦笑道:」你说起热水壶,我原有两个,是一个女戏迷特意送的。一个,我拿去给我妹妹使了,剩下一个,本来在我房里的,只是前几日又不翼而飞了。」
林奇骏叹道:」令舅家里要钱,真至于此吗?」
白云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真的急着用钱,他们现在抽的那个海洛因是极贵的,偏偏又比鸦片更容易上瘾,断个一天,好像要了人的命一样。又也许他们本不到这个地步,只是恨我最近都没有出去赚点钱回来,嘴上不好抱怨,就拿着我房里的东西出气。」
林奇骏听着海洛因三个字,心里无端地一跳。
白云飞见他默默的,打量着他问:」你就站着,也不坐下,也不说话,想什么出了神?」
林奇骏回过神来,掩饰着说:」我刚才带了一匹好日本绸给你,想着这个时节了,正好该给你做一套薄长衫,另还有一个玳瑁匣子。令舅说帮你收起来,就拿走了,不会是……」
白云飞笑一笑:」大概这会子,不知已经进了哪一家当铺了。」
林奇骏跺脚道:」早知道我就不让他拿。」
白云飞说:」没什么,你既然送过来,多半是要到他们手里的。」
说着,捂着嘴,一阵轻咳,竟然好一会不停。
林奇骏原以为他是想歇几天,托辞请假,现在见他这样,似乎真的生病了,关心地问:」到底怎么了?我看你的咳嗽一直没好,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白云飞停了咳,略喘了喘气,微笑道:」咳嗽是小事,我只担心我的嗓子,最近一开腔,都有点不对劲。所以请假,是想着歇歇嗓子。所以,我有事,也懒得和我那舅舅舅妈吵嚷,吵坏了嗓子,谁又替我唱呢?」
他一阵咳嗽喘气之后,两腮自然添了一点红晕,眼神又明亮柔和,很是引人。
林奇骏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把手抚着他的脸,说:」这里乱糟糟的,我带你去宾馆里,开个房间,让你舒舒服服歇息一下吧。就是吃饭,也可以在宾馆里吃,避开你舅舅舅妈,你也清闲几日。」
白云飞一怔,笑容便有些不自然,淡淡道:」我连医院都懒得去,又怎么会想去宾馆。」
林奇骏听着这话,也是一愣,知道他有谴责自己的意思。
但自己的原意,却并非白云飞想的那样,要满足ròu_yù,确实是只想白云飞有个清静养病的地方,自己又方便在身边作陪。
就算做情人之间亲密的事情,自然也是等白云飞身体好了再说的。
林奇骏便觉得自己含了冤,莫名其妙的,人格竟被个戏子置疑了。
但是林奇骏的脾气,却是很少当场发作的,虽然心里不高兴,也没有拂袖而去,在半旧的沙发上坐了,换个话题问:」刚才,你到底到哪里去了?让我这样的等。」
白云飞问:」你的那位老同学,海关总署的宣副官,受了伤,你知道吗?」
林奇骏说:」当然知道,我昨天还赶去医院看了他呢。」
白云飞说:」是吗?昨天我也去了医院,可能和你错过了。」
林奇骏奇道:」怎么你也这么快知道了消息?」
白云飞说:」我和他姐姐年太太有来往,昨天在年宅做客,恰好宣副官受伤的消息传过来,年太太吓得不轻,我自然也跟着去关心一下。」
林奇骏悻悻道:」你和那位年太太,现在可是熟人了。」
白云飞笑道:」人家现在身怀六甲,就算再熟,也不会上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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