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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她心里开始咯噔跳,不知道杨主任为什么找上她了,一个不出挑的高三生。
套上裙子,仔细拉好旗袍拉链,她又扶着墙壁把脚踩进黑色的高跟鞋里,突然脑子里白光一闪,如遇闪电如遭雷击,让她怵在那里无法动弹。
她有多久没想过那只qín_shòu了?
隐隐约约记得,他说要给瑞高捐一栋楼。
沈略开始浑身打冷噤,寒毛直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久久不褪,不会……不会真是他吧?
她甩甩脑袋。不!沈略,别吓自己!那qín_shòu说捐楼,当然是新建的楼,而实验楼只是翻新而已。
如此安慰,心还是咚咚跳个不停,悬在半空中慌得厉害,让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窗外音乐声停了,司仪说了什么,领导又说了什么,隔着厕所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子,她听不清楚。负责引导她们的老师已经在门口喊了,逃,估计是不可能了。
沈略扯扯旗袍的裙摆,看能不能把那道高高的开叉压低一些,深吸一口气如赴刑场。
她们几个排好队鱼贯而出,平端着铺上红色绒布的托盘,盘子里放着簇新的剪刀和白色的薄纱手套,沿着红色地毯走过去,她头都不敢抬,不知道是因为众人瞩目下的紧张,还是担心那个可怕的猜测成真。
旗袍开叉很高,可她还是觉得迈不开腿,垂眼看着前面女孩的鞋跟,每走一步,脚步都是沉甸甸的。
拾阶而上,按照顺序她停在一个人的身边,只敢看着他笔挺的灰色西裤,低头把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等了半天,那人也没有戴上盘中的手套,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那熟悉的声音让沈略如受惊的兔子般倏然抬起头,胆战心惊之余,睁着惊恐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跳如雷,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戒备着紧张着。
唐颂只是手指微动,她就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他相信,若不是下面师生们上百双眼睛盯着,估计她会立马扔下托盘窜了逃命。
几位校领导已经戴好手套拿起剪刀,就他动也不动,周围的气压骤降,男人幽深的黑眸卷起风暴,定定的睇视她。
唐颂本来就要气得爆炸,还没想好怎么着呢,她就撞上来了。早上的那一幕再次狠狠撞击着他的心,一下又一下,敲钟似的,可怎么就不会麻木呢?还是那样疼,那样难受。他再次攥紧拳头,忍着不去伸向她那纤细白嫩的颈子。
静默之下,他挑起一抹笑,可自己都觉得其实是嘴角在抽搐,有些狰狞的面孔全倒映在她慌乱漆黑的眼睛里。
张校长咳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唐少见着沈略不是该高兴吗?怎么现在反而像仇家一样?还是,他认为不该让沈略抛头露面充当礼仪?心里跟擂鼓似的,该不会弄巧成拙了吧?
上至领导下至同学都看着他们,沈略压下心底的那股害怕,按捺住心慌想逃的冲动,她皱紧秀气的眉毛,挣扎半天,也不管手套了,颤着手直接拿起剪刀递向他。
脑子里全想着,他为什么又要出现呢?在她以为过去只是一场噩梦的时候,在她以为新的一年将要转运的时候,在她以为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可是……那些美好的泡泡全都被他的出现给毁了,毫不留情地在说,沈略,你只不过做了一场白日梦而已。
鼻子一酸,他的出现提醒着她,那个将至deadline的可怕约定,这具肮脏残败的身子。心里好恨,真的好恨,手中的玄铁剪刀凉冰冰的,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想就这样刺过去捅死他得了。
这个念头像雨后的春草一样疯长,瞬间塞满她的全部心思,下午的阳光白花花的,剪刀反射的光芒让她眯起了眼,然后,她看到那人的手伸了过来,如恶魔的利爪。她害怕到了极点,索性闭上眼睛手往前送。
“啊——”
她听到身边高二的那个女孩一声尖叫,然后是咚的一声,紧接着会场变得骚乱。
054 恨!恨不得撕了她!
台上兵荒马乱,几个男老师把晕血摔在地上的那个女孩扶了下去,张校长额上的冷汗豆子一样滚下来,紧张地说道:“唐……唐先生,您的手……”
唐颂摆摆手,由手背上渗出的血珠顺着指尖滴滴坠落,湮灭在同样艳红的地毯中,再也寻不见。
他握着剪刀,扫了眼愕然呆住的女孩,刀起绸断,长长的红色缎带垂落下来,拂过托盘绒布边缘随风浮动的金黄色流苏,只剩那大朵的花团独自在盘中绽放。
领导们见唐颂居然还愿意完成剪彩仪式,顿时松了口气,庆幸不已,纷纷学他那样利落地把自己面前的那段绸布也剪了。
只是,下面的掌声却稀稀疏疏,学生们更多的是在悄悄议论,似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掩着看热闹的心态,眉眼间全是隐匿的兴奋。
筹划已久的剪彩仪式总归不算完美,张校长白胖的脸上腾起一丝恼怒,凉飕飕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飞向沈略。
沈略这才回过神,端着托盘的手抖了抖,眼中有着明显的慌张。
唐颂在心里冷笑。知道慌了?刚才干吗去了?
“张校长,昨儿你不是说新楼命名的事儿吗,其实我也不稀罕这些虚名……”
张校长的羞恼褪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当然当然……不冠名最好,他也就指着这个巴结一下唐颂,实验楼里仪器配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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