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旒熏的身子仿佛被定住,挣扎的看着安心慢慢氤氲的眼,他不懂,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如果你想救她,就赶快离开!”步真飞身上前将夜旒熏抵在墙面上,口气冰冷。
“走啊!看什么看,快点给我走!”安心被迫跪在地上,仰着头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时间好像静止,夜旒熏看着安心祈求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担心自己。
步真见状,用力握住夜旒熏的手臂:“听她的,赶快走!”
最终,夜旒熏狠绝的一甩头:“好——我走!”
猛的推开步真的钳制,足尖一点跃上房顶,临了回头,手一指,细雪伴着他阴森森的警告响彻整个冷宫:“老太婆,我告诉你,你若敢伤她一分,我便让你琅琊皇宫寸草不生,若你损她一毫,我便让你皇室断子绝孙!”
五十八章三堂会审
如果说夜旒熏的无理导致太后雷霆之怒,那么,接下来的便是无可挽回结局。
太后不仅在冷宫里发现还没来得及堵住的地道,根据目击人确认,刚才逃走的那位红衣男子便是从密道里逃脱的魔教教主——殷雪千寻!
更加糟糕的是,沛然上次为了帮她逃走,假传消息给大殷酿成大祸也被二公主揭发,还有先前两位公主的死一股脑儿的全算在了她头上!
那一刻,天昏地暗!
再此之前她还在想怎么取悦这位婆婆,好让她不那么讨厌自己。
可惜,估计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从太后的眼神里看得出,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乖!太后都不会喜欢她的!
从关押的地方到长生殿殿并不远,安心在内廷太监的推搡下,艰难的迈动双腿,向前走去。
沿途风景熟悉的令人心酸,想起不久前,她跟琅邪在众目睽睽下走过这条小道,那回,月氏所有臣民匍匐在地上,三拜九叩,口中喊着:琅邪王万岁,安心万岁,那时她意气风发,接受着万民朝拜。
人生的轮回竟会如此讽刺。
转瞬间便成为阶下囚,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审判?
敞开的门涌进一团冰冷的细雪,除夕之夜过后,月氏皇宫迎来第一次宗亲会审!
待他们一干人等进来,大门砰得关上,她的心跟着颤抖一下。
这次人不是很多,能参加这种类似家族审判都是皇帝的宗亲,资格比较老,又跟皇帝沾亲带故,这阵势着实威武的很,家丑不可外扬!太后当然不会笨到喊一大帮子官员来审问皇帝的女人为何在除夕之夜跟一群男人喝酒聊天!
步真坐在最侧面,在他身后是小厮兼侍卫的青岩。两人均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缓缓走近的人。
“太子。王妃信上说……”
“闭嘴!”
青岩只好乖乖闭嘴了嘴巴。
坐在最高处的正是琅邪,左边是太后,两侧是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宗亲。
安心始终没有抬头,走到中央被人狠狠一踢,匍匐跪地。
面对如此压迫,她倒生出了几分平静。大胆的跟太后对视。
负责执法的太监大声道“安心公主,你结交魔教跟碧水宫等邪教中人,私自放掉魔教殷雪千寻,造成死伤无数,杀了大公主跟三公主,还妄想杀太后灭口真是罪无可赦,你可认罪?”
“大公主跟三公主不是我杀的!放走雪千寻也是无意之举”她安静的看向所有人,包括琅邪。
“还在狡辩!”
各族宗亲早已听说琅邪王独宠此女,但那时候太后不在,是琅邪王说的算,他们再有怨言也不敢发,可现在太后主动把他们叫过来,这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大好时机除掉安心。
原因无它,自从她来之后,陛下再也没有去过旁人的寝宫留宿,琅邪王登基七年,居然没有子嗣,这无疑严重的威胁到琅琊国的安危。
也就是说,就算今天她没罪,也要挤出来个死罪出来!更何况……今天太后差点死在夜旒熏手中。
太后到现在还心有余辜,扶着椅子的扶手气息难平。
“哀家差点死在那个夜旒熏手里,你还想说什么?”
如果你不惹他,他会杀你?安心在心里愤愤不平,但此时多说无益。
还是那句话:“我没罪!”
“没罪?太后亲眼看见你跟邪教中人结交,难道太后会冤枉你?”旁边负责这次审问的太监阴阳怪气的提醒,时不时瞟一眼高位上的太后,得到指示,立即上前一巴掌甩在杉木脸上:“你主子不说,那你先说!”
杉木捂着脸一脸坚定:“我主子没罪!”经过的风雨多了,连胆小的她都练出一身好胆量。
“没罪?那就是哀家冤枉你了?”太后猛一拍扶手,语气咄咄。回想起那个男人临走前的威胁,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太后居然浑身不寒而栗,但是话又说回来,自己堂堂琅琊国的太后,她怕什么?
“地道直通关押殷雪千寻的牢房,二公主已经找到证人,你的侍卫沛然在两个月前托人向宫外送消息给大殷!你跟大殷里通外合,营救殷雪千寻,后来怕事情败露,便倒戈帮助琅琊,是也不是?”太后语气咄咄。
“不是!”
“正剧确凿,你说不是?”太后激动的站起来,将手里的证据扔向她。
打开纸条,上面是沛然的笔记。
原来那送信之人怕遭人灭口,便将沛然亲笔信扣下,自己临摹了一份。
安心看完,全身一寒,惊惧的望向琅邪。
“琅邪……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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