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有心打趣,瞪了他一眼:“驸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景阳却被饿了一天了。”
舒望敬了一晚上的酒,没吃什么东西,也不觉得饿,听完景阳的话苦笑一声,也不同她计较,侧身端起锦盘里的合衾酒递给景阳。“合衾酒,红酥手,执子与共誓言久。”
景阳脸上绽放甜甜笑意,让舒望又醉了几分,景阳接过合衾酒,却不急着喝下,反而将酒杯凑到舒望唇畔,“驸马,合衾酒是互相喂着喝的。”
舒望满眼笑意,就着她的手喝尽了杯中酒。不待他反应,景阳端起另一杯草草饮下后,急不可耐地拽他的喜服。舒望扯开她的手握在手心,另外一只手捂住腰带,“公主这般心急做什么?”
这世间男子急色,佳人在旁早扑了过去,到这二人身上却好似反了过来,景阳烦他这个时候还一本正经,挣脱了手改去扒他的衣领,又被舒望制止。她极为不满地瞪他,手上还保持着拉扯的动作。
“公主,我自己来。”舒望一反常态,抽出了腰带,自己脱去外袍。
景阳只当他是害羞,凑上前去帮他脱里衣,“驸马不要怕,我知你是第一次,没有关系,我也是第一次,你我二人共同探索共同进步就是。”话刚说完,又被舒望拉住了双手。
这人是怎么回事?景阳已经失去了耐性,抬眼狠狠瞪他。
舒望按住她不规矩的手,让她没法动作,“方才敬酒之时,昭阳公主说前日给公主送了一本古籍,还说要我二人在新婚之夜共同研读才有乐趣,有没有这回事?”
景阳这才想起还有这个宝贝,急忙趴到床上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妖精图册。“是有这回事,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本好书,驸马也该看看。”
舒望接过图册,翻开第一页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这果然是本春宫图,书角已有磨损,明显被人反复翻过,他用余光瞟了景阳一眼,见她神色正常,脸上无半点害羞之态,再想到送书的昭阳公主,不由怀疑:这吃皇粮长大的公主是不是都这么与众不同?
看他停在其中一页便不曾往下翻,景阳以为他中意图上的姿势,又主动凑上去解他的里衣,“原来驸马喜欢这个姿势,虽然看着有些难做到,不过试一试也无妨。”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一室旖旎,景阳好事被打断,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问:“什么事?”
紫苏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敲门,听景阳这语气就知道她家公主生气了,“公主,宫里的苏公公求见。”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就等在偏厅。”
景阳停下动作,微微思量,道:“你先去招呼苏公公,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苏公公说此次是带着陛下送的大礼过来的,他送过就走,不劳烦公主迎接。”
“东西在哪儿?”景阳一边说一边打开门,紫苏正抱着一个锦盒站在门外,见到景阳出来,立马递了过去。“奴婢已经送来了。”
“好,你去给苏公公回个话,说本宫谢过陛下好意。”
“是。”紫苏微微一福,转身走了。
景阳接过锦盒,关了门朝里走,今日嘉和帝未曾出席景阳婚礼,景阳以为之前的十里红妆就是他为她准备的嫁妆,不想晚间又托人送来这个锦盒。景阳将锦盒置于桌上,打开盒盖,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有片刻的怔忪,一时竟没有了动作。
舒望见她对着锦盒发呆,起身走到她身边,“这么晚陛下又送了什么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景阳回过神,小心翼翼的拿起锦盒装着的东西。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中间有一匹木刻的小马,用手晃动球身,小马就仿佛活了一般奔跑起来。水晶球产于西域,纵使在西域会制作的匠人都在少数,极为罕见。
“是水晶球。”景阳眼角湿热,思绪回到很久以前。“我十三岁的时候,皇兄还只是一名皇子,被父皇派到边关历练。那是个极寒极苦之地,有一日皇兄在街上遇到一个西域匠人,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球身之中有匹小马悬在中央,皇兄猜到我会喜欢,央求匠人将水晶球卖给他。后来回到宫里,他将这水晶球送给我的时候我果然喜欢得紧,连睡觉都要抱着睡才安心。有一天夜里,我睡觉之时不小心松开了水晶球,它顺着床沿滚到地上摔碎了。我难过了很久,皇兄束手无策,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晶球。”
一滴泪滴落在水晶球上,景阳伸手去摸湿润的眼角,不知不觉竟然流泪了。“其实他以前真的很宠我,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时间又过去太久,我都快忘记他宠我时的样子了”。
舒望用手覆上她的手背,“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好的回忆是不会被忘记的,它只是被藏起来了。有一天它想出来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再度记起来。”
“嗯。”景阳温柔地看着球中的那匹小马,微微笑了。
玳瑁簪
景阳反复摩挲着手中的水晶球,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她还是个垂髫少女,日日缠着兄长为她讲民间趣事。那时候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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