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双刀髻上簪了一只步摇,小巧的白玉蝴蝶坠在半空轻轻晃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去。
她对着钟声传来的方向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澄净幽远,像一只遗世独立的仙山孤鹤。
“在看什么?”舒望靠近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座雾气缭绕的山峦,虚无缥缈的晨雾饶在山峦四周,衬得它如同人间仙境,正是钟声传来之处。
景阳闻声回头,微微笑道, “那里应该是有一座寺庙,以前竟然从没有留意过。”
舒望静静看着她,面色虽然还有一些苍白,不过既然能够下床走动,想必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点点头,“那座山叫玉屏山,山上确实有座寺庙,唤作净居寺,虽然有香客供奉,但是由于寺庙建在山顶,一去一还要耽搁半日脚程不说,体力不足的人怕是要累得虚脱,所以香火始终不如建安寺鼎盛。”
建安寺是皇家寺庙,自建立之初已逾百年,平时里香火绵延不绝,新年里的第一柱高香更是千金难求。好好的百年寺院却为声名所累,白日里接待许愿还愿的香客数百,到了夜间才能还庙中僧人一方清静。
“要这般鼎盛做什么?建安寺里供奉的佛祖菩萨日日听些求功名求富贵的庸俗愿望,说不定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还真敢说!舒望不由失笑,自萧行言出事以来,景阳整日寡言少语,两个人每日说不到十句话,舒望虽然怜惜她伤心过度,却也觉心中憋闷,偏偏又放不下她,晚上必须要抱着她入睡才觉片刻心安。
“天色还早,不如我去简单收拾一下,等会就出发,我们今晚就在净居寺借住一晚。”
钟声传达心底,顿感一阵安静祥和,景阳感念禅音替她扫除心底的千愁万绪,当即就答应了。
“我先去换身衣服。”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曳地长裙,裙身上不规则点缀着些许金片,阳光一照,顿时金光闪闪,极为引人注目。既然净居寺位于山顶之上,平日里少有人走,地势又陡峭,还穿这裙子定然行动不便。
她脸上已经回复了八分光泽,今日未曾出门却盛装打扮,也不知为何缘由,舒望在她转身之前一把拉她入怀,轻咬了一下她白嫩的耳垂,哑声道, “自己数数冷落了我多少日,数清楚了记得还给我,少一天都不行。”
光天白日又把她调戏了一回,景阳反常地变得极好说话,她郑重点了点头,“好说,要是能一举生个女儿就更好了!”
舒望开始后悔夜宿净居寺的提议,难得告了个假,景阳也恢复得差不多,最适合关在房里行点亲密无间的事情。青灯古佛之地便要严守清规戒律,总不能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造次,有辱佛门之事他也是做不出来的,奈何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再不愿也只有忍着了。
景阳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高腰束裙,头发打散后尽数编在一侧,脸颊上缀着淡淡一层嫣红,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走吧!”她几乎是欢快得蹦到他面前的,舒望看着她如此朝气蓬勃,有瞬间的失神。
上山的路很不好走,山脚处辟出一条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泥土小道,蜿蜿蜒蜒通往山顶。
道路两旁树木葱郁,三两朵浅粉色野花掩映在葱绿的野草丛中,细风拂过,摇曳生姿。
景阳摘下一朵簪在鬓发之上,舒望看到了,笑她, “一个漂亮的村姑。”
景阳想她家驸马可真不懂风情,山野之间乍见如此清新脱尘的美貌女子,换那文邹邹的书生,定要形容成山中嫡仙了。
她斜睨他一眼,好脾气得不同他计较。
舒望跟在她身后,碰到平滑无法借力的斜坡就推她一把,桃花李花早已谢尽,野桃树上零零星星挂着几个巴掌大的野桃,再往前走几步,是一棵野生梨树,果实比起集市上的个头更小一点,景阳垫起脚摘下两个,一个递给舒望,手中拿起剩下的一个,抓起舒望白色衣袖在梨上抹了一转。
舒望见她在前啃得欢脱,哭笑不得,但也由着她什么都没说。
两人走走停停,景阳见着稀奇的花草就要蹲下来研究半天,腿脚酸了,就坐在凸出的石头上休息。
“山上不是有野生菌子吗?摘几个拿到山上熬汤。”说着景阳就冲到路边,扒开草丛一处一处的看。
舒望被她逗笑, “已经过了时节,哪里还有什么菌子。”
景阳丧气得垂下头,转瞬又被草笼里的一株黄色野花吸引。山中岁月过得缓慢,景阳爬到半山腰处已然力竭,她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水润杏眼,直盯得舒望不得不败下阵来,只好蹲下身子把她背在背上。
山路本就难走,舒望为自己自小习武感到庆幸,换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非得被景阳小祖宗折腾死不可。
朝阳
景阳安安心心伏在舒望的背上,将她背起容易,想要放下就难了。饶是舒望武力强劲,背到山顶时也觉得十分吃力,将景阳放到平地上,他站在原地休息,隐隐有些气喘。
净居寺前的石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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