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怠慢了他们,亦或者被有心人在中间挑拨生事,所以直接吩咐了紫扇去招呼,也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了。
阿雾重新换了一套见客的首饰,这才起身带着彤管等人去了前头花厅,一路想着今日倒得抽点儿空来整肃整肃这玉澜堂的人,自己虽然带了不少丫头过来,但总没有连洒扫的婆子和粗使丫头也陪嫁过来的道理。
阿雾到的时候,吴翰永和段二已经喝上茶了,段二正眯着眼欣赏紫扇那漂亮的脸蛋儿,吴翰永正背着手欣赏墙上挂的一幅山水画。
没想到这位吴管事还是个喜好风雅之人,阿雾如是想,她一进去,吴、段二人都赶紧躬身行礼。
“吴管事和段账房无须多礼,请坐吧。”阿雾轻轻笑道。
这声音激得段二身子一颤,一股酥麻从脚底往上盘旋,真个叫声如玉珠落冰盘,色如丽日耀寒江。段二本来一向自认为别看这京城的爷啊、哥儿的尊贵,可要论起谁睡过的女人漂亮,他段二可不输给他们。
段二是个欢场浪子,如今二十五、六的人了,都还没成家,凭他在祈王府账房里的第二把交椅的位置,想嫁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段二都看不上,常日里往那花街柳巷去,包着好几个粉头,那才叫色如春花,身如浪莺,有滋有味的女人,而且这京城里的只要是挂了牌出来卖的花、魁,十之七、八他都享用过的,比那些贵妇人可好看多了,也有意思多了。这是唯一让段二觉得他不输给那些天潢贵胄的地方。他们囿于规矩和长辈,还没自己来得潇洒。
只今日,段二瞧了一眼这位祈王妃后,煞时就觉得自己以前就是那井底的青蛙。
本来先才段二还在想,怎么王妃身边的得力丫头长得如此漂亮,也不怕爬了主子的床,如今他才知道,人家王妃根本不用担心这一点儿。
比起段二的失态,吴翰永看见阿雾时就淡定多了,只不过略微愣了几息而已。
“想来是王爷叫两位来的吧?”阿雾道。
“正是,王爷叫在下把封邑和田庄的这些年的产息交给王妃打理,因要得急,只带了近三年的账本过来,前头的明日就送来。”吴翰永道,“这些账务主要是这位账房上的段二爷在打理,所以在下也将他请了来。”
“不敢,不敢,王妃和吴管事叫小的段二就是了,哪里敢称什么爷。”段二惶恐地躬身。
阿雾示意彤管和她身边的丫头翠黛将账本捧到一边的桌子上,打算盘对账。
既然楚懋行事雷厉风行,阿雾也不能落了个拖拉的印象,“还请两位不要介意,既然王爷让我接手管这事儿,交接清楚后,也省得今后打麻烦。并非我不信任两位。”
两人点头称是,对阿雾这番做派丝毫不反感,两人本来就是来交接的,账务上的事情也复杂,两个人又都是大忙人,本还想着若王妃是个慢郎中亦或一窍不通之人,指不定要花多少时间精力在这上头,没想到这位王妃比他们还爽利,这就已经摆开交接的阵仗了。
段二的眼尾余光往翠彤那边扫去,看她打算盘那手势,飞龙走凤的,就知道是熟手,没想到这位王妃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人长得也好看,虽然不如前头那位紫扇姑娘,但也算是俏丽有余了。
这般伴着算盘的碰珠声,阿雾向吴翰永问道:“还请吴管事给我大致说一下王爷封邑和田庄的情况。”
“王爷的封邑在古北口附近,三个田庄都在山东。”吴翰永言简意赅地道。
古北口,那可是大夏朝和北蛮之间的门户之地,常年不靖,自己前世的舅舅居然将楚懋的封邑划在那儿,也真是够偏心的了,那里能有什么产息。
阿雾想了想,“那封邑都有些什么生息之物?”
“田赋以及一些商赋。”
阿雾觉得这位楚懋口里让自己请教的精通庶务的吴管事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楚懋的意思。不过不管怎样,至少自己有借口“请教”。
“哦,都有些什么商赋,依我想,那里地贫人稀,但产战马,却不知想得对不对?”
吴翰永没想到阿雾这样的敏锐,于是也打叠起精神,正经来应酬阿雾了,“是的,虽然北蛮多有骚扰我朝边境,但休战时两方也时有,嗯,互市,多少有些商赋。”不唯大夏朝与北蛮有互市之约,前朝也有,但通常都是签了毁,毁了签,全看北蛮人高兴。
“那怎么经营马场了么?”阿雾问得很露骨。
吴翰永心一禀,“王妃如何这般问?”
阿雾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商赋的收益不稳定,还不如经营马场来得产息多,我知道王爷的封邑偏远,田庄恐怕也是薄瘠之地,产息不多,支撑这偌大王府自然不易,所以才问问,如是未曾开设马场,今后咱们倒可以试一试。”
吴翰永也僵硬地笑了笑,“是有一两个马场,能敷衍开支而已。”
阿雾心想,看来果真是开设了马场,如果有机会,能找人去看一看就好了。当然阿雾面上丝毫不显,继续道:“以前,内院每月的支出都是由郝嬷嬷到吴管事这儿总关么?”
“是。”吴翰永点头,也不待阿雾多问,就继续道:“内院一年的支出大约是五千两银子,平日的人情往来都是从外院直接走账。”
阿雾在心里算了算,那内院的支出就不算少了,当然也不算多,只能说合适吧。
接下来阿雾又打听了一下田庄的事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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