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盛嘉言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任司徒宁愿舍近求远,找不认识的律师,也不敢去拜托盛嘉言。
电话里,任司徒也只是简单的咨询了一下,毕竟寻寻身份特殊,任司徒也不敢和外人详谈。更多的时候是任司徒沉默地听律师讲解相关条例和一些类似案件。
时间过得很快,挂了电话后,任司徒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距离那男人逐她下车已经过去多少个小时,任司徒没勇气去计算。因为多拖一个小时,她就多烦躁一分。
任司徒本来在工作日是不喝酒或只是小酌一杯的,这一天却忍不住打破了规定,一杯接一杯的喝。
上次时钟带给她的两瓶红酒,转眼被喝空了瓶,可任司徒看一眼时间,竟然午夜12点都还没到。
任司徒只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她几乎能看清秒针的每一步走动——“滴答滴答”走得特别慢,每走一圈,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任司徒只能感叹一句时间难消磨,继续喝。
幸好她在b市的公寓里有足够多的囤酒,等到任司徒终于不再去关注时间,也不再去关注自己的手机和门铃什么时候会响时,她还在心里小小地庆祝了一下:你终于把千杯不倒的任司徒给喝倒了……
只是这个醉醺醺的女人让出租车司机犯了难。
司机师傅被人在街边拦下了车,不成想上来的是个满身酒气的女人。女乘客说话倒是字正腔圆,目的地也报得一字不落,这大半夜的,司机师傅也不好意思拒载,只能忍着满车的酒气和满腹的牢骚,硬着头皮开车。
随后的一路就光听这女乘客在后座抱着手机聊微信了。
“你说,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你知不知道,他直接把我丢在路边,自己开车走了……”
“还是他根本就在玩儿我?知道我离不开他了,他就满意地撤了?”
听她的说话内容,不难猜出是遭到了男朋友的痛甩,司机师傅透过后照镜瞄她一眼,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
可听着听着,又似乎不是一个被男友痛甩的故事,而是一个男人求婚不成、自尊受挫的故事……
“难道我说错了吗?读书的时候,他根本正眼都没瞧过我,可怎么再次见到,就非我不可了呢?我怎么知道他是突然就非我不可了,还是因为他想定下来了,想谈恋爱了,而我出现的时机正好,他在周围又找不到比我更合他胃口的人,最后才水到渠成……如果只是因为时机正好,那他很有可能又在某个对的时机,碰上了另一个比我更合他胃口的女人。他爱得这么不明不白,我敢嫁吗?”
然而听到最后,司机师傅又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个三角恋的故事……
“盛嘉言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我能控制的吗?我当时根本就不想接!是他硬要逼我接!我都当着他的面拒绝盛嘉言了,他怎么反而更生气?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是!我是喜欢他了,可现在就结婚未免也太快了吧?我说我喜欢他,想跟他好好交往,结婚的事以后再说,这样有错么?他凭什么把我丢在路边自己走了?”
终于在司机师傅越听越糊涂之前,目的地到了。
可他停车的同时,后座也瞬时没了声响,司机师傅不禁回头看去,见女乘客竟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忍不住加大音量重复了一句:“小姐,到了!”
可无论司机师傅提醒了多少遍,音量多大,都没能唤醒对方。
司机师傅咬碎了牙才忍住了把这醉鬼扔下车的冲动,把她手机抽过来想要打电话给这女人的亲朋好友。无奈手机设定了解锁密码。
正当师傅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竟适时地响了。
师傅赶紧接通。
听筒里随即传来一声十分温润的男声:“司徒……”
司机师傅可不吃温润如玉这一套,直接急得一嗓门吼了过去:“你赶紧过来把这女的带走!她坐霸王车还给我睡着了!”
***
盛嘉言20分钟后赶到。
按照他家到这儿的距离,往常开车估计需要近40分钟,如今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火急火燎地赶来,司机师傅却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忙让盛嘉言把这女的从车上抗走。
盛嘉言把任司徒抱到自己车上,跑回司机师傅这边,抽了一小叠纸钞递过去。司机师傅接过钱,不忘打量一下面前这个长相俊朗、穿着随意但每一个细节都很考究的年轻男人,揣测着这个人,到底是那个三角故事中的哪一个。
受伤的那个?还是搅局的那个?
盛嘉言回到自己车上,偏头看了副驾驶座的任司徒一眼,放弃了立刻开车离开的想法,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而盛嘉言静静地看着她。
自己多久没有这么安静而仔细地看她了?盛嘉言忍不住抚了抚她的侧脸——看样子她睡得很好,如果不是周身的酒气,真像是正安稳地做着香甜的梦。
只不过……
盛嘉言扭头望向窗外,不远处便是高端公寓楼。她是来找时钟的吧?
看着安静矗立外不远处的建筑物,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盛嘉言的心底渐渐泛起一个十分怅然的声音:盛嘉言,你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这道怅然若失的声音随后就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
盛嘉言醒回神来,很快找到了还在震动的、任司徒的手机。
是时钟的来电。
盛嘉言看着来电显示,抬眸又透过车内的后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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