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诚从内心里反感刘瑞芬那放纵大笑。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触在刺痛他,但他确实感到了难过。肚子早已饿了,对于建诚来说,童年的肚子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他见妹妹红红和弟弟猛子在街门外的古道上玩土,以为俩人已吃饭了,于是,到厨房看时,火上座着铁锅,看样子时间不短了,锅里的水已熬去三分之二了,灶台上只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窝窝头。
建诚正要拿起窝窝头往嘴边放,建刚进来了。
“哥,什么饭?”建刚显然也是饿极了,见了哥哥手里的窝窝头,眼都瞪大了,但是,当他发现锅里无饭时,忙转向哥哥说。“哥,给我点吧。”
张鸿远家的孩子们没有弱r强食的习惯,从来是“大的让小的”。建诚把窝头给了弟弟,自己将口中的唾y吞回肚里,一转身到了院里。“妈,锅里没水了!”
建诚高喊起来,音调里明显带有不满的成分。但,刘瑞芬正说在得意的时候,根本顾不上锅里的水多水少。
“先添点水。”
刘瑞芬喊了一句,便又与唐师傅谈说得热烈,仿佛忘记了时间和周围的一切,建诚的自尊心被刺痛了。只见建诚大步来到北窑门口,一用力将家门往外拉开。
“哐——”用力太猛,屋门撞在山墙上,刘瑞芬与唐师傅大吃一惊,谈笑声戛然而止。
“还吃不吃饭了!”建诚那带着童音的嗓门尖叫着,那嗓音既有儿子在母亲面前任x的成分,但也有一种威严的指责。
刘瑞芬的心际掠过一阵巨烈的颤抖。她一时竟无所适从似的愣住了。很快,她排除了一刹那间的错觉,不,他不是张鸿远,门口站着怒目圆睁的人是那个像张鸿远一样倔强、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而只有张鸿远身材一半高的次子,于是,一刹那的惊恐感过去了。刘瑞芬从炕上跳到地下,立起柳眉骂道:“吃,吃,吃。就记着个吃。一群饿死鬼,真他妈x讨吃。”
刘瑞芬骂骂咧咧向厨房走去。建诚仍怒气难消,顺着刘瑞芬的话说:“你不饿,我们就不饿了?都快一点了,有什么好说的?恶心。”
刘瑞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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