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03羊年之春(22)
钟国当然知道她不会只是看了一下那么简单:“老天,你居然上我课桌里来偷书看。那是你第一次看这种书吗?”
苏一有些不好意思:“嗯。”
“我也是。”
苏一很吃惊,想不到她和钟国的x启蒙读物居然是同一本,他俩在青春期成长的路上简直如影随形。
“都是你们男生不好,弄这些混帐书来课堂里传看。”
“苏大小姐,我们传看归我们传看,可没有请你来偷看。”
苏一嘴硬:“我当时看的时候又不知道是。”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罚我,罚我从北京回来带很多很多好吃的给你。我马上就可以回来了,想我吗?”
“想,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非典的时候特别担心你,还好你太太平平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会有事的,我吉人天相,处处都能逢凶化吉。再再下周我就可以站到你面前了,在车站我就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不好?”
苏一终于笑了:“好。你可不要到时难为情哦。”
跟钟国通过电话后,苏一低落的心情好多了。仿佛身心俱疲的行人在沙漠中遇上了绿洲,连r的疲惫终于得到舒缓。
唐诗韵的意外死亡刚刚过去,许素杰的麻烦又来了。
她药流两周后,还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出血。而这一天出血量突然增大,脸s已经比纸还要白。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她这样子怎么上考场?苏一让她不要再挺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看一下,并翻出一本杂志为证:“你瞧瞧这上面说的,如果是没流g净要尽快采取措施。不全流产会引起zg内膜等妇科的炎症;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你不能大意。”
许素杰喃喃自语:“做女人真麻烦啊!”
“快打电话让朱大哥带你去医院。”
朱大哥接了电话很快就来了,一脸不安地等在楼下。苏一不放心许素杰一个人下去,她已经持续多r失血了,万一在楼梯间晕倒就糟了。于是把她送下楼,对朱大哥说:“好好在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许素杰的健康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大哥点头不已:“我知道我知道。”
许素杰在医院检查时证实了药流不全,又做了清宫术。从医院回来后,她整个脸白得没有一丝血s。在床上躺了三天没下床,反复对苏一说:“太疼了,真是太疼了。那是一种肝肠寸断的疼。”
肝肠寸断,这四个字非常形象地让苏一明白了许素杰所经历的清宫术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清宫术五天后,开始期末考试。许素杰拖着虚弱的身体勉力应付,考试成绩自然不会理想。挂了两科,下学期开学就要j钱补考。她倒还挺乐观:“还好,只挂了两科而已。”
大二结束了,这个学期在苏一单纯明亮的青春岁月里,留上了最初的一笔沉沉y灰s……
暑假来临,学生们都张罗着离校回家。这天上午,许素杰就被朱大哥送上了回南昌的火车。周虹回家的车票买到当天下午的,正好和苏一一起出发去成都火车站。她们背着行李快要走到校门口时,身后传来小车驶近的声音,同时有司机嘀嘀的喇叭声示意她们让路。
苏一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看到一辆挺眼熟的黑s小轿车。正在想这车何以眼熟时,车已经在她们身边缓缓停住。程实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看了苏一眼,再看了周虹一眼:“去哪?我送你们一程。”
那天在唐诗韵家楼下,苏一趴在程实肩头哭了好久。当死亡、鲜血、恐惧、悲痛……种种如惊涛骇浪般拍向她时,这个沉默男生的肩膀,是她唯一的依仗之处。哭过之后,她便拿他当真正的朋友看待了。虽然回到学校后,不同班不同系的他们鲜少来往。但偶尔遇到,她总会朝他点头示意。他也亦然。
第七章 2003羊年之春(23)
苏一乐意让他送一程。可是看了看周虹,先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见:“周虹,要不我们坐程实的车去火车站吧?”
周虹一言不发地怔着,显然她完全没想到程实会停车来相邀。许久才回过神,头一扭直直地朝前走。
苏一看着程实摇摇头,小声道:“你当初对周虹太过分了,现在也该轮到你被人不理不睬。”
程实默然片刻,几步追上去拦住周虹。依然表情淡淡的一张脸,眼睛却很真诚:“以前的事……对不起。”
周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他半天。最后,终是眼圈红红地和苏一一起上了车。张司机开车,程实的吩咐先把她们送到成都火车站。然后,再送他去机场。
苏一好奇地问:“从成都到温州坐飞机要多久哇?”
“两个多小时。”
“坐飞机都要两个多小时,温州离成都这么远?”
“两地相距一千七百多公里。”
“这么远啊!那机票很贵吗?”
苏一一问接一问,程实很耐心:“不算贵,头等舱才两千多。”
两千多还不算贵,苏一吐吐舌头不说话了。周虹则一直没说话,只是眼圈红红地看着车窗外发呆。
成都火车站到了,苏一和周虹下车,向程实道谢后进站。看着黑s小车徐徐驶远,周虹突然问:“苏一,你说他今天怎么会来向我道歉?”
“可能他早就觉得对不起你,只是不好意思说。今天有机会就说出来了。程实这个人其实并不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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