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否方便?”
她走出病房,低低道:“我要看温泉竞标的结果。”
此事毕竟不光彩,她不敢去问秦风,总觉得自己一提,那个男人便会揭开她丑陋的一面,然后,深深失望。
对方笑出声:“自然,竞标是前天结束,我们撤出,弘风是最后赢家。诔”
林若初嘴角微微抿起,眉头舒展开来:“你在哪儿?”
“林小姐在哪儿,我派车接你。”
“别太远,我想早点回来。我在空军总医院。”
“好,稍候。”
她深深吸了口气,去洗手间拿冷水拍了拍脸,回到病房,柔声道:“爸爸,我坐得难受,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林知闲抬头微笑:“这几天也憋坏你了,去吧,有护工在,不要担心我。”
“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她说着,在林知闲手边的杯子里加满水,目光落到他的教案上,行书端正而飘逸,笔锋稳健,干干净净,一如父亲为人。她忽然觉得自己更加可耻,赶紧去医院门口等候。
李汾的车很快来了,司机把她送到不远处一家咖啡厅。李汾的秘书把她引到包间,拉开了门,铺天盖地的阳光从玻璃射进屋里,明晃晃的,满室咖啡香仿佛也被阳光感染,变得格外浓郁,李汾心情极好的样子,穿着极亮的橙色长袖衬衣,日光之下晃得她觉得眼花。
门在身后掩上,她缓缓走过去,李汾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掉了个头,屏幕对着她:“这是政府网站,招投标信息绝对是真的,林小姐若有疑虑,可以自己查,保证ncr没有在投标名单里。”
她指尖冰凉,抚过触摸板,仔细看完公告和长长一串名单,深吸一口气,望着他道:“好,剩下的数据,我立刻给。”
“林小姐爽快。”李汾把一个文件夹往她手边推了推,亲自揭了钢笔笔帽递给她。
纸张在阳光之下白得刺眼,她忽然觉得自己在阳光和反光之下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被强光照得满身窟窿,即将分崩离析化为灰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笔迹秀丽,是父亲一手所教,可是,她觉得这些漂亮的转折痕迹已经失去了骨架,软塌塌的极为扭曲。
又愧对父亲的教诲了。
李汾接过文件,静静的看得极为认真,最后终于合上文件夹,笑容在阳光下刺眼之极:“合作愉快。这家的香橙舒芙蕾和抹茶慕斯都是好东西,林小姐要不要试试?或者,中午一起去华星吃饭?”
“不必。”
“也行,林小姐自便,我先走一步。希望下次……”
她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她漆黑的眼眸,她抬手一挥:“这是最后一次。”
李汾眯了眯眼:“若是林小姐有意向,随时能联系李某,告辞。”
包厢门又被关上,她脊背挺得很直,甚至绷得骨头都开始疼,阳光照在身上但是她依然觉得冷,冷得像一丝不`挂被扔在雪地上一样。
报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得到的快意太少,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然后无边无际的羞耻和恐惧像海啸一样涌来,拍打她,淹没她。
父亲知道了怎么办?秦风知道了怎么办?
在他们心目中自己纯洁得和鸽子一样,可是她这样做了,自愿的,不是被迫的,她不是鸽子,是暗夜的蝙蝠,丑陋阴暗。
报复原来是这种滋味,吸毒一样,快活的时候如飞上天际,可是整个人很快就毁得看不出原型。
陆维钧知道了,又会怎样?
她不敢再想,连哭都哭不出来,哆嗦着抱了下胳膊,脚步凌乱的走出咖啡厅。
林知闲住院了两周,出院之后在家又休养了一周有余,俗语云吃啥补啥,林若初天天炖了骨头汤给他喝,精心照顾,又把家里给打理得好好的。父亲的电脑是几年前的台式机,一打开就嗡嗡叫,林若初便去电脑城买了个本本给他,用的是自己以前存的工资,是干净钱。
林知闲复课前的一天,学校领导亲自来看望,林若初连忙洗杯子泡茶,听他们说抄袭剽窃被查明是假,文学院党委书记温翔主导此事,学校已经作出严厉行政处分,免职,教授职称取消,以讲师待遇提前退休,并且通报各大高校,不再会有人聘用他。他也将被罚款若干,书面对林知闲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除此之外,负责教师考核的几个人查人不明,处事草率,都扣了一年奖金,全校通报,引以为戒。学校致函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想必很快能得到答复,走一系列程序之后,荣誉会落到林知闲头上。
至于待遇提高等补偿,不必赘言,林知闲虽然很高兴,可是按照国情,丑事一般内部就瞒下来了,全校通报这类影响极大的安排让他有种被流星砸晕的感觉。不过学校痛定思痛,或许会在学生之中挽回点形象,今后也能自夸是办事透明,知错就改,说不定会吸引更多好生源,谁知道呢。
林若初送走校领导之后,回去抱着父亲热泪盈眶。她心底隐隐觉得有些蹊跷,问了秦风,并非他插手的,他羽翼未丰,尚且没有这种让学校如此表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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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林若初在家洗衣服床单。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飘散着淡淡的肥皂粉味,她眯眼微笑,手机响了起来,她记起秦风说过这几日会来接她,连忙拿起电话,看到那个号码却差点手一抖砸了手机。.
陆维钧。
她不想接,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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