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八重子摇头道,“我决不。”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又能怎么做?”
“我去自首。”
“啊?”
“就说是我勒死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抓直巳了。”
“别说傻话了。”
“那么你肯去自首吗?”八重子睁大眼睛盯着昭夫的脸,“不肯吧?那只有我去自首了。”
昭夫咂了咂嘴,狠狠地挠着头,他开始感到头痛。
“你我为什么要杀一个小女孩?完全说不出理由啊。”
“这种问题现在开始想也来得及。”
“那么是什么时候杀的?你去打零工了吧?我也和你一样有不在场证明。”
“就说是打完工回来马上杀的。”
“没用的,通过解剖可以很正确地推算出被害时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要替他去顶罪。”
“别说傻话了。”昭夫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把捏扁了的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
此时,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闪现。这念头是如此具有诱惑力,并在他脑中盘旋了数秒。
“怎么了?你又想说什么?”八重子问。
“不,没什么。”昭夫摇了摇头,同时想使自己尽力甩掉刚才的念头。他准备今后永远不再去想,因为那想法实在过于邪恶,以至于连想一想都会令昭夫觉得可怕且厌恶起想到它的自己。
6
凌晨一点刚过,昭夫就关上了电视机。他是考虑到少女失踪的消息有可能在新闻中播出才看电视的,不过在换了好几个台的新闻节目后都没有看到。
八重子在对面的r式房间里,两个多小时前她由于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而离开了饭厅,后来两人之间就没说任何话。因为不管谈什么,都只会令他们再次意识到自己已处于走投无路的窘境。
昭夫抽完一根烟,站了起来。他关了饭厅的灯,来到面向院子的玻璃门旁,悄悄掀开窗帘,窥探着外面的动静。
路灯虽然亮着,却照不到前原家的院子,院内一片漆黑。
在眼睛习惯黑暗之前,他没采取任何行动,直等到能看清铺在地上的黑s塑料袋。昭夫先带上手套,接着打开了玻璃门上的月牙锁。
他拿好折叠着的纸板箱、橡皮胶带和手电筒,再度来到了院子里。在黑暗中组装完纸箱后,首先用橡皮胶带在底部做了固定,然后看了一眼那只黑s塑料袋。
紧张和恐惧侵袭着他,现在能看见的只有少女的双脚,他还没有正视过尸体的全身。
他感觉喉头一阵g渴,恨不得立刻就能逃离此地。
昭夫并非从没见过人的尸体,上一次是目睹父亲遗体的时候,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y森恐怖的气氛。在医生宣布章一郎死亡后,他还触摸了亡父的脸。
然而此时此地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光是看着黑s塑料袋隆起的部分就已胆战心惊的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掀开塑料袋。
不知尸体呈现何种姿态,又害怕去做确认——这层原因自然是有的。若是病死,在停止呼吸前后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甚至乍看之下还无法肯定此人是否已故。但面前的这具尸体不同,本应是在开心玩耍的少女突然遭到杀害,而且是被勒死,这种情况下的尸体会变得怎样,昭夫无法想像。
但令他恐惧的不止这些。
如果准备报警,就应该不会感到如此害怕。若是理由正当,就算是把尸体装进纸板箱,也体味不到如此大的煎熬。
昭夫明白,他是为将要做的过于不道德之事而感到胆怯,在看到尸体后这一情绪就更赤ll地浮现上来了。
远处传来汽车开动的声音,这使他的思维跳回了现实中。眼前不是发呆的时候,若他正在做的事被附近的人看见就彻底完了。
他想索x连黑s塑料袋一起搬运,放进公园的厕所后,闭着眼睛剥去塑料袋,不看尸体就走,这样大概是不会怕了。
但昭夫很快摇了摇头,因为他不得不检查尸体,他不知道上面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或许那正是直巳杀人的罪证。
他提醒自己说非这么做不可了,不论接下来的行为多么不人道,为了保护家人,他别无选择。
昭夫做了次深呼吸,蹲了下来,捏着黑s塑料袋的一端,缓缓地揭了开来。
少女那白净纤细的脚慢慢露了出来,她的身体小得令人吃惊。昭夫想起那名男子说孩子是七岁,他实在无法理解儿子为何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不禁皱起了眉头。
黑暗中看不清详细情形,他下定了决心,拿起手电筒,先对着地面打开了开关,然后再令光圈缓缓地照向尸体。
少女穿的是格子布裙,上身则是带小猫图案的粉红s运动衫。一定是她母亲想让孩子看上去更可爱而给她穿上的吧,真不知这位母亲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继续移动着光线,少女那苍白的脸映入了昭夫的眼帘,在那一瞬间,他忍不住关上了手电筒。
然后他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不住地喘息着。
少女仰面躺在那里,脸直朝着上方。昭夫并没有直视少女的脸,可即便如此,她的面容仍然给他留下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包括在暗淡的光线下反光的那双大眼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继续承受下去了。
看来也没什么能直接联系到直巳的痕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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