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迎接罗南的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天气。
坐着公车,罗南一路颠簸来到市区东北一个叫刘家角的地方,这里靠近绕城公路,属于杭州八大区中的余杭区,不过并非繁华的所在,而是社会下层居民聚居的地方。
家所在的社区叫九荣社区,是一个占地超过十平方公里的大型住宅区,远远望过去,绿树成荫,不过进入其中,却感觉非常杂乱,来往的人非常多。
罗南来到十九号三单元,拾阶上楼,一直至五楼,来到门前贴着金红春联的五零二室,没怎么犹豫,便用力拍防盗门。
来了、来了。很快,室内有道清脆的声音应答,声音虽然好听,但显得很不耐烦。
防盗门里面的木门很快被拉开,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庞,这张脸的主人三十一、二岁,少妇体态,看上去丰姿冷丽,甚为撩人。
不过,长得好看不代表就有好脸色,见到站在门前的罗南,少妇那天生的翘嘴唇立刻冷抿起来,显然并不欢迎罗南的出现,幸好她没打算将罗南锁在门外,最终打开了防盗门,让罗南走了进去。
总算知道回来了,行李和手机找到没有?少妇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转身抱臂用冷嘲热讽的语气道。
罗南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有了两天清闲日子,偏要去度什么假,害我丢了好几件刚买的衣服,你没吃饭吧?中午我没做饭,要吃你自己弄。
说完,少妇目光带着不屑扫过罗南,冷然向卧室走去。
脚上的高跟鞋与水磨石地板发出扣扣的撞击声,转眼又是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决然地关闭。
罗南并不介意少妇的态度,事实上,早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老婆与他的感情很差。
老婆的名字叫张佳蓓,三十二岁,上海师范大学英语专业本科毕业,毕业后做了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但很快就辞职,到一家银行的v四口客户理财中心找了一份理财专员的工作,如今薪水是他的四倍。
两人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瓦解的边缘,貌似老婆还经常红杏出墙,之所以没有签字离婚,只因为有个六岁的女儿罗蝉儿在中间维系着。
环顾整个家,两房一厅一卫一厨,外加一个阳台,总共也不到五十平方米,到处都很狭小。地板是水磨石,墙面只用便宜的涂料粉刷过,屋顶也只打了最简单的天花板。
屋里的电器倒很齐全。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瓦斯炉、抽油烟机,虽然看上去陈旧,没什么好货色,但该有的都有
除了冷气。
或许正因为可以活动的空间被家具、电器占去了大半,导致很难整理房子,所以桌椅、窗户的角落里到处是积垢和灰尘,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霎味,像在哭诉屋主的懒惰。
罗南在客厅里那张半旧的红色中式双人沙发上坐下,木头的清凉驱除了闷热天气里的几许燥热,让罗南忍不住闭上眼静静感受这个家的气氛。
可惜,平静的感受没能持续多长时间,没过多久,斜对面卧室的门就突然打开,张佳蓓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来到罗南面前,怒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不做饭,准备饿到下辈子?
罗南无奈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我不饿。声音略显憨厚,表情中带着老实、沉闷和一丝书生气,这是原版罗南的标准情态,他学得很像。
你不饿,难道我也不饿吗?张佳蓓挑着眉毛,讥诣道。
显然原版罗南不仅是绿帽男、受气包,还兼任家庭主夫,否则张佳蓓不会嘲讽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罗南就该受数落,被骂也得忍气吞声,还不能忘记家庭主夫的义务。
现在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难道你中午没吃吗?罗南反问。
难道非要等到天黑你才肯动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拿什么做?
我出去吃。罗南淡淡地道。
出去吃?你脑子进水了?一个月千把块钱工资,养活女儿都不够,还要出去吃?张佳蓓顿时横眉竖目。
我去路边摊吃,一个人。罗南微微提高声音回答。
一个人?张佳蓓怒气陡生,戟指罗南道:好你个姓罗的,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你就想一个人过了,好!很好!你一个人去吃,吃死你!
说完,张佳蓓转身摔门进房,不过貌似被罗南这一气,心里有些不甘心,五秒之后,又猛地拉开房门,伸出头,怒喊道:我们离婚!明天就离!
然后,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
罗南不禁有些愕然。
原本罗南来做跳楼男的替身,只是一时好奇,加上也想让美国老头罗南的身份暂时隐藏一段时间,没想到冒充这个身份,竟会遇到这种极品女人,着实让他诧异。
罗南跟待在日本的帕梅沟通过,知道追杀令是凯瑟琳搞的鬼,虽然他并不把追杀令放在心上,不过却不想给那些红颜知己带来麻烦,尤其是影响她们的正常生活,所以顶替跳楼男罗南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说,今后一段时间,他不得不与一个极品女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幸好,他很确定自己喜欢罗南这个名字,所以也愿意成为新的罗南。
当走进这个家的时候,虽然发现环境很不好,但是他经历颇多,这点小问题还不放在心上。
他没想要透过大手段改变这个家庭,也没想影响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他唯一想做的只是应跳楼男的临死嘱托,照顾他的女儿罗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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