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呼呼睡着,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醒,他想生气,又无法对着沉睡不醒的人的生气。
陶义也瞧明白了,周允钰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近舒瑶的身,他也不让其他宫人进来伺候了,他差人取了适合舒瑶的寝衣过来,也由他亲近送进来,脚步不迟疑,神情却有些犹豫,这也不用其他人?
周允钰余光扫过他,“放下,你出去,”
得,就是他也不能有丝毫冒犯的地方,陶义点头哈腰,退出去。
周允钰还没qín_shòu到想乘着舒瑶沉睡,就占便宜的地步,他只是纯粹很不喜欢看到别人近她的身,无论男女,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太监,何况,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陶义,在周允钰看来,和一般男人没什么不同。
只是当他真将舒瑶的外衣脱下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高估自己了。
微微扯开的衣领,只能瞧见手掌大小的肌肤,因为醉酒,莹白上多了一层绮靡的米分色,原本还乖乖巧巧的人儿,因为这点裸、露,就成了那个全身心都在吸引他的小妖精了。
就连那散乱的头发,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同起来了……
可即便这样,周允钰也只是一开始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些,随后就利落地为舒瑶换好衣服,盖上了明黄锦被,只一张红彤彤的小脸还露在外面。
但周允钰却在这一连贯的利落动作之后,久久地僵直在那里,许久许久才松下口气,冷沉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类似懊恼的神色,“只一个月罢了……”也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周允钰又伸手摸了摸舒瑶的小脸,感受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确实只是沉睡,并无其他异样,他从庆德堂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缓缓松懈了下来,思绪里也渐渐恢复了该有明断和警觉。
不过片刻,他眸中就浮现屡屡精光,又因为顾忌着眼前的人儿,死死克制住,但脸上却浮现了几丝极为冰冷的感觉,低语声中溢出一丝丝冷漠的杀意来,“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段之澜,好,很好!”
他起身踱步到了外殿,比了一个手势,一个隐在暗中的龙卫就到了近前,
“告诉龙三彻查庆元十年,十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任何一点都不容错过!”
庆元十年是高祖在位的第十年,那一年云氏怀着舒瑶,除夕之夜早产,她去世后不就,段之澜就被送到京城,这本该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但往往越无关联,这其中才蕴藏着更大的玄机。
他不是没想直接去问段之澜,但段之澜若是肯告诉他,上辈子他就不会最后把自己弄死了,他那几个兄弟或许只是他死的诱因罢了。
“顺便……让人注意陈氏接下来的动作,”他不能再局限在上辈子是怎样怎样的思绪里了,人外有人,他没能看透的大有人在,这其中就有陈氏一位。
周允钰在猜测到陈氏是推动十年前政变的真正推手,他就不免疑惑,他父皇选择造反,是因为觊觎皇位,那么陈氏呢,她总不可能毫无理由就拉一个皇帝下来,总是为了什么目的的,但这个目的,两辈子,他都没能猜到。
周允钰有一种遇着对手的感觉,但还是头疼的感觉偏多,她可不仅仅是一个对手,还是舒瑶最喜欢最敬爱的祖母,如果让舒瑶在他和陈氏之间,选择一个,根本不用想,舒瑶肯定选择陈氏。
“母后是因为你母亲,那她呢,她是为什么?”周允钰看着沉睡的舒瑶,低低语着,突然嗤笑了一下,便是有为什么又如何呢,她如今还不是全心全意都为了舒瑶好,就是他也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才会对舒瑶另眼相看,进而才……
这世上本就无多少没来由的喜欢,谁又能说没来由的喜欢就比有来由的喜欢真挚到哪里去呢。
两天两夜的时间过去,舒瑶还是没有醒,脸上的绯红,在一日前已经褪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唤,沉睡的人还是毫无知觉,除了水,连点稀粥都不能喂进去。
林太医顶着周允钰冷凝的目光,给舒瑶收针,半刻钟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才给周允钰禀告,“蒋姑娘身体里的酒力已经完全散去,再过些时候,就会醒的。”
“嗯,”周允钰应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林太医到隔间里继续候着,在舒瑶没醒之前,太医院的太医们是难得安宁的。
“方子上的药材都凑齐了吗?”周允钰脚步轻抬,到了他这两日办公的隔间,想到了什么,随即问了一句随身伺候的陶义。
“只差最后两味,正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京城,大致端午前后就能抵京,”
陶义轻声回到,这两日龙章宫里的人都是这样的音量,只因为里面睡了一个谁都不能碰的主儿。
周允钰点头,他上辈子总还不算太失败,至少这明觉告诉他的药材出处都是对的,“收齐后,让人送到皇觉寺交给明觉……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陶义立马点头下去吩咐。
周允钰又处理了半个多时辰的政务,再次回到了内殿,看舒瑶还是睡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脚步轻抬,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摸了摸舒瑶的脸,“怎么还不醒呢……”
太医一再和他保证舒瑶一定会醒,可是他心里还是慌得厉害,若不是理智还在,他几度甚至想去测一测舒瑶的鼻息,他觉得这么下去,他就要疯了。
“唔……”舒瑶贴着他的手突然蹭了蹭,似乎嫌弃他手上的硬茧,又偏开头去,闭着眼睛,话语也含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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