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出去重新送水,他笑笑,
“你忙吧,有事我叫你。”
我惴惴不安,怎么那么笨?老板说的很清楚,我是让一进门就下跪的同事父亲吓着了。
后来同事和他父亲出来的时候,老板也送到门口,他让刘助送到楼下,
“我很忙,老伯,不远送了。周伟他不错,您放心好了。”
我们的老板据当娜说记忆力超强,公司员工只要接触过,就记得住人名,下回就能叫出你的名字。我这蠢事做的,估计他得记一辈子吧,让送温水我送茶水,秘书的工作本来没什么大事,全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他翻身进屋的时候,我低着头,没敢看他。过了一会他给我打电话让进去,
我站在他办公桌前,
“陈沫,我胃不舒服,你告诉餐厅中午送碗粥就行。”
这事好象不用特意叫我进来,他肯定还有话,我答应了,没走,
“你在我面前怎么那么紧张,头都不敢抬,我好象不是黑社会老大吧?”他开口了,
我抬起头,真是尴尬。
“刚才说你的口气有点重了,陈沫。”
“吴总,是我没反应过来,下次不会了。”
“好,下次再犯,数罪并罚,让你去员工餐厅端盘子。”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公司餐是自助形式,没有服务员。他指指沙发上一个大塑料袋子,
“你拿到餐厅给大师傅,那是老人家从家乡特意带的花椒,他们那产花椒,让同事们都尝尝,是今年新摘的。快一年了,卖花椒、带花椒进北京,是一片心意。”
我没敢问任何同事为何周伟和他爸爸要给老板跪下,包括刘助,当娜回来之后我提起这件事,
“哦,那个周伟是去年技术部招来的软件工程师,好象是西北工业大学的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刚进公司一个多月,还没到试用期,就心脏病住院了。他的病得手术,我不太懂,心脏一个地方得补上缺口,不属于大病医保报销范围,又不是公司正式员工,人力资源总监和财务部都很犯难 ,打了报告,吴总特批的医疗费公司全支付,他还联系阜外医院的很有名的专家动手术,后来还去医院看过周伟,一个家属没有,回来让行政部雇护工照顾周伟,批评他们工作不到位。”
当娜对这事门清,也是,她是秘书,不知道反倒不正常。
“这事大家都很佩服他的,毕竟我们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他在例会上说,那样的农村家庭的孩子能考上念下来西北工业大学研究生就不容易,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和未来。十多万可以救人一命,应该的。周伟家好象4、5个孩子呢,就他一个大学生,挺不容易的。”
我心里替周伟高兴,因病返贫,无钱可治的悲哀我太能理解了。
“吴总就是这样的人,周伟这事之后,他和财务部门打招呼,员工再有此类事,医保不能解决,或者家庭确有困难的参照办理,公司全额支付,为这事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还联合下发了一个文件。咱们公司一直资助西部教育,开始是每年二百万,现在年年追加。最有意思的是去年,咱们海外部一个项目经理回国没多久,开车让别人追尾了,本来不是他的责任,可那个追尾的是一个女歌手,傍着一个什么什么的儿子,开的是一台跑车,她下车先打了项目经理一耳光,还找那个傍家,要把项目经理扣到局子里,也是吴总出面解决的。吴总骂那个女人是下九流,他从不骂人的。”
当娜说的很有兴致,
“要不大家都挺尊敬他的,说他是惯孩子家长。对员工他一向很爱护,咱公司辞职的员工很少,一是待遇好,二是觉得老板值得追随。”
我笑笑,是象家长,而且是典型的中国特s,但是没办法。
春声碎
“吴总去局子里要人才逗呢,他和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说,你小老婆打了我的人就罢了,还想扣起来,是不是欺人太甚?回家好好替我管教管教她,以后别狗仗人势,四处撒野。吴总局子里的朋友也多,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挺给吴总面子的,一看认识,赶紧请吴总和项目经理吃饭,还让那个女歌手作陪,又不好没女宾陪着那个歌手,让我去凑的饭局。因为他爸爸是吴总外公一手提拔起来的,有意思吧?”
当娜一边说一边笑,“世界太小了。”
我也笑笑,老板出身不一般可以想见了,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没听说,他爸爸一般的北京人都知道。
当娜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套澳大利亚的化妆品,
“我没给你带香水,你是香妃自然香,吴总就讨厌女x喷浓郁的香水。”
她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一个月你没爱上吴总?我可听说原来他有个秘书,单恋的不行,后来让他送出国了,然后他就让刘助当他的秘书,然后是我,嘻嘻,他就怕麻烦。”
“别逗了,当娜,我不过是临时替你一下。”
我真是这样想的,去爱一个人,尤其是去爱一个男人,对我好象是很遥远的事,在妈妈去世后我就下决心出国了,但是必须是还完欠债再走,妈妈弥留之际的所有话都刻在我的心里,
“小沫,妈妈要离开你了,我很清楚,就是这几天的事,你还不满22周岁,现在是5月份,你是十月生的,妈妈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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