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半个纸张的一角露出来,很是显眼。安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几分紧张,故作随意地把文件推进去,问:“孙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孙云顿了顿收回视线,转脸笑眯眯地说:“哎呀,还能有什么事,李经理叫你过去一趟呗,那个老巫婆,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安秋皱了下眉,打发孙云下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把抽屉上了锁,才去了李经理那里。
李经理见了她,也没绕弯子,直奔主题:“东西拿到了?”
安秋赶紧低下头,想也没想咬牙道:“没有...我在书房找遍了,没找到...李经理怕是搞错了,根本没有备份。”
李经理听了,很是不满意,拍着桌子说:“不可能!他十来年一直有个习惯,重要文件都会备份一份,放到书房里,你是找不到还是不舍得找?”
安秋眨了下眼睛,平静道:“李经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习惯都是可以变得,再说,既然是重要文件我怎么能找到呢?”
李经理冷笑:“你找不到还有谁能找到?安秋,你可别骗我!要是做不成,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安秋皱着眉头,没再说话,李经理见状有火也不能发,再加上此时用她,也不能发,盯着安秋看了半天才摆手让她出去。
没过多时,安秋得了一个噩耗,安爸病情恶化了。
苏锦年对着安秋叹了口气,说趁着他身体好,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吧。
安秋一时反应不过来,昨个中午安妈还给她打电话说最近安爸胃口不好,许是一直吃医院的饭,腻了,早晨来医院的路上,安秋还专门到城西于记豆腐脑排了半个小时队,给安爸买了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
安爸破天荒地吃完了,末了还说,要是每天能吃一碗这么鲜嫩的豆腐脑过日子也不错。
安秋当时就笑了,说等你好了天天早晨排队买给你。
可是话刚说完没几个小时,下午安爸就送进了急救室,晚上苏锦年就说了方才那番话。
这让安秋怎么受得了,明明早晨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不是说术后一切都很稳定吗?谁给她解释解释,怎么突然就又有并发症了?
她在医院院子的小亭子里又坐了半天。不过这次心静如水,或者说心成了一汪死水。
要不要给安妈说?要不要给安冬说?说了吧,又让他们跟自己一样,从云端落到地狱,不说吧,这一天来了,不还是要痛一次?是忽然痛一下子好还是做好准备慢慢地痛好?
这些问题,她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可是有一点安秋知道了——她果然是不受上天垂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标
苏副总办公室里养了一只鹦鹉,孙秘书工作之余还要帮着喂养喂养。
这天,苏副总来了兴致,站在鸟笼前逗鸟,李经理这时敲门进来,见他心情不错,站在一边看了会儿,没去打扰他。
苏副总喂完食,才回头问李经理:“你来了?”
李经理点点头,上前几步,贴着他小声说了几句,苏副总立马眉开眼笑,满意的点头,直说:“不错不错,果然是没让我失望啊。”
李经理又问:“那要不现在拿来给您?”
苏副总皱了皱眉头,笑道:“小李,你这样就考虑不周全了...先放着吧,等到用的时候再拿也不急,要是现在拿了,那不就露馅了?”
说完又转过身去逗鹦鹉,点着头说:“你好,你好。”
鹦鹉只歪着头往外看,最后从这边跳到那边,高傲地低头喝了口水,依旧是不理人。
苏副总反而忍不住笑了,指着鹦鹉对李经理说:“你看,这鹦鹉啊,就是没有良心,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它一年,有空都站在这教他说话,它到现在都不会开口说话,我刚才教它,它还不屑...这种东西,哪里知道,它不说话,我养它有什么用?既然没用,还不如弃了。这人也是这么着,没有用的,留着何用?”
李经理听到这里赶紧低头称是,双腿有些发软。
苏副总又看了她一眼才让她出去。
李经理走后,他捏着鸟食送进去,盯着鹦鹉又说了几句:“你好,你好。”鹦鹉只低下头把他手里的东西咬走,依旧是不说话。
苏副总骂了一句:“这小东西,翅膀硬了...”
手里的东西一扔,喊孙秘书进来,直接说:“去给群力的老总打个电话,就说我苏某人请吃饭,问问他给不给面子。”
今年雨水充沛,小麦晚熟,芒种之后,庄稼才收割干净,家里的近亲打来电话,是安秋接的,说今年减产,他们帮着把几亩地里的麦子给收了,等安爸安妈回来了再搬回去。
安秋笑了笑,赶紧说你们大热天忙活了这么久,既然都放家里了,就自己吃吧,哪还有还的道理。
他们又问了问安爸的情况,才万分遗憾的挂了电话。
安秋算了算日子,芒种之后,可不就是高考了吗?今天竟然是高考的第二天,她都忙忘了!
这几日,安爸的身体每况日下,她不敢对安妈坦白,一个人焦头烂额,一边忙着应付公司,一边忙着医院,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哪还有别的心思去关注安冬。
原本想着给他打个电话嘱咐嘱咐,可是又一想,他正是关键时刻,不能慌,这通电话打了不如不打。
安妈知道此事后,也说幸亏没打,不然孩子该有压力了,可她却坐不住,非要让安秋领着她去盐市口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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