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凛然的杀气。
“主子‘‘‘‘‘‘主子饶命啊‘‘‘‘‘‘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蓝衣家厮扑倒在地上,浑身颤栗,早已不似刚才那般嚣张跋扈。
而他口中唤作主子的绝子悠然转身,方才杀气四溢的冷寒气息一刹那消失殆尽,脸上又恢复方才慵懒不羁的俊美笑容,眸光轻轻扫过我们面前一片狼藉的桌面,凛凛落在我脸上,唇角轻扬,“项少见笑了,没有管教好劣奴,在下先赔个不是,今天这顿我请了,还请项少不要放在心上,改日让他到府上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敢情这项蔓清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眼角突突跳个不停,脑袋后面一时好像挂了许多黑线,自心底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抬头冷冷看他,“不用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霁雪,我们走。”
我敛襟起身走向门口,衣袂翩飞间,堪堪与他擦身而过,邪魅气息犹自萦绕不绝。直到走出酒楼门外很远,背上依然带着一股凛凛迫人的目光,直欲叫人窒息。
这目光,好生熟悉‘‘‘‘‘‘那日在玉澜堂上,也是这般灼灼如芒刺在背,难道说‘‘‘‘‘‘
奥究天庭运玄武(1)
《漓国志·圣朝》,卷三十一,曰:宣武一十九年八月,相项逸儒罹患恶疾,时有反复,无力朝事。帝携宫内医者亲往探视,然尽皆无策。相奏请辞官云游以寻良医,帝无奈,准其辞表。帝仁,深念其功,着封相一等辅国公,于锦都郊野辟百亩田造列公甲第,赐良田千亩,食邑万户。其子项蔓清,年一十八岁,承乃父之风,聪敏仁孝,秀外慧中,文武兼才,性行淑均,帝甚喜爱,赐封三等忠靖侯,享国家俸禄,其余封田,食邑概不细数。帝昭告天下。圣诏暨出,众皆感念帝之圣德仁心,福荫九州。
卯时刚至,朝阳初升,朱棱窗缝间漏下几丝若有似无的霞影,化成云絮般的胭脂色泽,淡淡晕染在玄黑色云纹玉石砖面上。
太极殿里金碧辉煌,庄严绚丽。
沥粉金漆蟠龙柱围绕着耀眼夺目的雕龙宝座,宣武帝一脸若有所思地坐在金漆雕龙屏前,听殿前的文武百官奏议,时而颦眉,时而微微点头,间或几句发问,天子威容尽显。
深沉犀利的眸光扫过殿上一众朝臣,在我脸上顿了顿,便悄无声息地移开。
御座前龙首金刚铜香炉里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大殿空气中,如云似雾。
虽被赐封正三品爵位,倒像只挂个虚衔,不用做很多事便能拿朝廷厚禄,听起来甚为悠闲自在,平日里也只需和其他王侯皇子武将们一样三日一朝,在殿上站个样子。
然而一旦政事突然,皇帝会随时任命,比如刚被授予定远将军虎符的永平侯秦重,此时正领兵前往七闽平定匪乱。
思及此,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明白即使授封爵位再高,宣武帝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我。
如今的项府已被改为忠靖侯府,而爹在锦都城郊被御赐的辅国公宅不日也将修葺建成,待工事完善,就将跟娘一起迁入。
想到近来侯府里突然扩增的一干武器侍卫,心下未免忧虑,爹和娘一旦迁往城郊,定会被宣武帝牢牢看紧。
忆起此前在众人面前宣读的圣旨上那些宁心静养之类冠冕堂皇的词,心里泛起淡淡的鄙夷。
微微收摄心神,凝眸看往正前方,却不期然在人缝里看到一身银白色皇子朝服的漓天曦正偷偷回头冲我促狭地笑。我颦眉冷瞅回去,不再理他。
宣武帝低沉的嗓音却在此时突然响起,“朕今日再着太医院医正前往侯府替朕探视项国公,爱卿的病让朕着实忧心啊‘‘‘‘‘‘”诧异抬眸,果见皇上正一脸哀惜。
魏相这时一步跨出,躬身语带叹息道,“皇上爱民如子,实为天下之福。项国公受此福泽,不日必将康复,到时仍可为皇上为国家效力。还请陛下宽心。”
言不由衷‘‘‘‘‘‘我不屑冷哼。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每个人都在暗地里为自己谋算,却总要装出一副副虚伪的表情。
爹已辞官,如今权利谁属,有人冷眼旁观,亦有人野心勃勃,欲取之而后快,魏相一派首当其冲。
而众人的种种情态yù_wàng,则尽收一人眼底,那便是当今一国之君,圣朝宣武帝。
奥究天庭运玄武(2)
我缓步走出朝臣队列,敛襟下跪,朗声道,“臣替父亲多谢皇上、魏相及列位臣工的关心。”
眼睛淡淡看向面前玄黑色云纹玉砖,砖面光可鉴人,浮现金銮殿顶及周围一众朝臣的身影。
“爱卿平身。”宣武帝脸上瞬间恢复如常,语音略带慈祥,眼前却掠过一丝犀利的精光。
“谢皇上。”我起身与他对视,眸底隐隐透出一股凛然,而后平静收回,面无表情地站进朝臣队列。
“有事速奏,无事即刻退朝。”宣武帝倾身向后靠向金漆龙椅,面色深沉,目光矍铄,如刀似箭,威严扫过殿前一众人等。玄色蟠龙纹织锦皇袍上金辉熠熠,光彩夺目。
“启禀皇上,淞江水患,房屋倾塌,死伤无数,长洲府尹奏请朝廷派能臣前往赈灾治水,如再拖延,恐损失难以想象。”户部侍郎郑远达话音刚落,殿内已嗡嗡诧议声一片。
宣武帝剑眉轻拧,扬声道,“朕之前已将大批赈灾款项及救济物资拨往长洲,工部亦有人随行勘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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