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是纪铭臣,利用了我们,然后设计了蒋婉清。”
“兜着这么一大圈,江景诚最后却还是入了狱,就像你说的,很多事,都回不去了。”
袁园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她一向理智,此时脸上却显露出交织变换的迷茫、懊悔和了然,让人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袁园,你没发现吗?纵然江景诚最后没能得到好的结果,但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被你们维护的,他纵容蒋婉清一次次的牵扯着帮他找证据,一边又和你保持亲密关系,想着从你这里接手袁家的企业,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因为你一开始就是以破坏他和吴音婚姻的姿态出现的,即便再爱,在道德上你也低了别人一等,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卑微而不人受尊重,尤其是在江景诚眼里。”
“你是这样,蒋婉清也是这样,因为你们对别人婚姻的不尊重,对自己的不尊重,江景诚便也不会尊重你们,所以他会毫无芥蒂和愧疚的利用你们。”
袁园这么理智的人,却还是被蒙了心,太想要得到一个人、得到一份感情,所以会急切的把所有障碍所有包袱都清除掉,包括自己多年的道德认知和观念。
这种对待情感的态度,太过不自爱,以至于卑微的失去了自我。
于是,注定的只能收获苦果。
袁园抬手摸了摸眼睛,笑了笑看着我说:“芦苇,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好姑娘,没想到你还这么狠,把我最后不肯接受的东西全都戳破了,我自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虽然注定要落个蹲监狱的下场,但以前还会觉得至少有一些价值,被你这样一说,我做的不全都成空了吗?”
我没想到袁园居然会这么淡然而平静的说到‘自首’两个字,“你打算去自首?你不要误会我……”
“不是因为你。”袁园勉力牵了下嘴角,“我之前就在打算等我哥出院后,就去自首。蒋婉清救了我哥一命,如今成了这个结果,我总该去赎罪。”
我没听懂她的意思,茫然的看她,她却有了些笑意,“你不知道吧,我哥的肝移植手术,用的是她的肝。”
我反应半天,一时呆住,蒋婉清把自己的肝给了袁伟良做移植手术?!
“她出事后,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医生告诉我,她临死前说,如果她的肝和我哥的能配上,就用她的。你也看到了,手术很成功。”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找回声音,“该怎么走,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没关系,说出去也不会怎么样的,”袁园低低叹了一声,“我确认我哥没事了,就会去自首。”
袁园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舍,我突然想起袁腾腾来,那么小的孩子,母亲去世,父亲重病,唯一能多照顾他一些的姑姑,也即将入狱。
似乎这些复杂而灰蒙蒙的圈子里,最无辜的就是孩子了。
纪铭臣的车子来的很快,我正觉得有些尴尬,见到他的车子简直是欣喜至极。
然而推开门下去的时候,袁园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诧异的看她,她抿了抿唇说:“芦苇,我对不起你。从纪铭臣刚把你介绍给我,让你参演《情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你却坚持了自己的原则……纪铭臣为什么会收购我哥的公司,我大概也想明白了,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纪铭臣他可能……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不管后面你们遇到什么,你都能坚持下来,我祝你们幸福。”
*
袁园究竟想说什么,我没能听懂,但是她提到《情雾》的时候,我心里却动了一下。
拍戏的时候只觉得这部戏又虐又狗血,现在想来才发现,写这部戏的人——袁园,遭遇的比戏中故事还要虐还要狗血。这部戏很像是她经历的写照,而演戏的人,我们,也同样像是在演自己。
袁园说我是个好姑娘,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不一定是。蒋婉清做的再过分,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肝给了自己重病的丈夫,袁园说我好,其实是她忘了我当初搭上纪铭臣的原因。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向她抱怨纪铭臣小气时,她很理解的微笑着的样子。
好在纪铭臣还是那么霸道小气。
我进他车里的时候,他就皱着眉念叨:“磨蹭什么呢?”
“袁园刚才说祝咱俩幸福,”纪铭臣微挑眉毛,我想起来问他:“她把我们的照片曝给媒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纪铭臣“嗯”了一声,“她以为自己能瞒多久似的。”
“那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告诉过你?”纪铭臣眯眼看我,“我说过多少遍让你离她远点,你听过?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你还嫌自己心里不膈应?”
我老实点头:“膈应。”
我答的痛快,纪铭臣莫名的弯了弯嘴角,我想起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接我,奇怪的问:“你今天不工作吗?这么多天一直都忙的快飞起来了,怎么还有时间跑过来接我?忙完了?”
纪铭臣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语调轻松的应了一声,“想吃你煲的汤了,我们去超市,嗯?”
难得他能这么闲话家常的跟我打商量,我痛快的拒绝:“虽然你今天有点不正常,但是既然你都忙完了,那汤还是你来煲吧,我教你哈?”
纪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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