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秦顺儿,“冰嬉大典是个什么流程?”
“各位受封皇子阿哥率领所属八旗兵将,戴同色头盔、着轻薄皮甲、踩防滑齿靴,于冰上演练,供皇上检阅。之后,公主格格、各府女眷、王公命妇举行赛冰床之庆典,看哪府赢得头筹,届时自有赏赐。午膳过后,各位皇子及受邀的京城子贵各组两队,着冰刀,携冰锥,举行赛冰球表演。此庆典由辰时起,申时止,乃是春猎、夏巡、秋狩、冬嬉中冬嬉一项,隆重无比,又颇具观赏性,虽仅只一天,却要内务府自入冬起便开始预备,意求尽善尽美。”
貌似很有趣的样子……“那齿靴是个什么东西?冰刀什么样子?”
“回溶主子,齿靴乃特质冰鞋,”他随手一指,角落里一双笨重的靴子映入眼帘,“齿靴底嵌梳齿状锯齿,抓冰力强,可使人站于冰上时如履平地,又不失灵活与速度,演练时皆是此靴,此外下人们推拉冰床时也着此靴。”
说罢,他又从角落里找出一双冰刀呈给我,冰刃稍厚,刀首呈弯月形,与现代的样式类似,只是要玩花活,这冰刃还需再削薄一半,又让秦顺儿随我回屋,找出前几日看的坊间——《秦皇列传》,翻到秦皇嬴政立于战车,挥斥方遒的c画,交给秦顺儿,酷酷的说:“我要这样的冰床,今晚就要见到。”
不管秦顺儿的冷汗黑脸,赶他去预备。往榻上一歪,美滋滋的胡思乱想,明日必是风头十足、万众瞩目呢。
下午如何打发?我眼珠一转,直从榻上蹦起,“今儿是大年初一,竟也没人给我拜年!走!去找玉寒老哥去!”
牡丹掩嘴笑道:“还等你来找碴?玉寒一早便来过了,只是某人睡如死猪,他无法得见,只得怏怏而回。原预备着你午时才醒,谁知还早了半个多时辰。不过他说了,未时再来。”
“未时?”我暴跳,“还一个多时辰呢!你不会替某人留住他么?某人已经两天没见过玉寒老哥啦!”
“哎吆……相思难耐啊……”牡丹笑谑,葱指在脸上羞了一羞,“忒没正形!让那几个冤家听见,你玉寒老哥不死也褪层皮了!”
“他们敢?!”我一挺胸,柳眉横竖、自感英气乍现,“敢动我老哥?除非他们不想混我这块地盘了……”
“啧啧……”牡丹感慨着,“瞧你这本事,这话怎么不敢说给玉寒?”我对玉寒的动心,与玉寒的相吻,心底点点的牵挂,只敢说给她听。我和他之间危险禁忌的孽缘,既无法抗拒,又情不自禁的被吸引。玉寒的心意,四爷知道,可四爷之所以肯让他出现在我面前,甚至攀了兄妹,唯一凭靠的无非是我的不动心。
不动心呵……何其之难……我们各自欺骗自己,天真的以为能将这份感情控制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他不逾矩,我不动心。他的身份,决定他不能肆无忌惮表达他的爱,他只能以卑微的守候,期待我偶尔的怜眸。这样无望的爱啊……我希望我是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如此,我便可以不怜惜、不动心、不牵盼,也就不会时刻为他带来杀身之祸。我的怜惜,是他催命的魔铃……骄傲如四爷,怎肯容忍再一个人夺走我的心神?玉寒,面对这样的天皇贵胄,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如果,他愿意一直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那么,我也愿意,承受他的爱,然后默默回应。我自信能护住玉寒,虽然怜惜不是爱,可是,怜惜毕竟是一种感情。
老老实实的带上侍卫、侍女,任凭他们叮叮咚咚像搬家一般将泥炉、茶壶、茶叶、坐团、锦被、靠垫、小枕头通通搬上马车,秦顺儿一面指挥众人将我素日所用之物一一挪上另一辆马车,一面恭笑道:“晚膳开在酉时,爷知道您下午必要出去的,早吩咐奴才们备下一切。
另外,爷嘱咐您莫要贪玩,早去早回。”我骇笑,不过是走半日亲戚,也得这番劳师动众的?
着金线镶滚、彩缎娴雅的凤尾裙,罩软黄彩绣的小袄,往镜前一拧身,自我吹嘘:“果然天仙一枚。”
牡丹斜倚在榻上,纱帕在红唇中轻轻撕咬,见我裹的玲珑有致,清媚勾人,只吃吃笑道,“不过是会个情郎么,何必穿的如此繁琐?待会儿,怕是脱起来麻烦呢!”
我羞红了脸,扭腰扑上去呵她的痒:“让你这浪蹄子乱说!这话若是让玉寒听见,我还活不活了?”人家本就难为着呢,这温水下的火山,到底该不该招惹?她偏拿我打趣,还说得那样露骨!
“雪霁天晴朗
腊梅处处香
骑驴把桥过
铃儿响叮铛
响叮铛 响叮铛
响叮铛 响叮铛
好花采得瓶供养
伴我书声琴韵
共渡好时光 。”
车厢里温暖如春,雪霁后清爽的空气顺着轿帘丝丝飘进,我索性除了鞋袜,小脚丫打着拍子,懒洋洋的靠在牡丹肩上,自得的哼唱,心里有点甜滋滋的美,还有丝偷情的冒险快感。牡丹只笑涔涔的搂着我,霜儿沏了香茶,递与她,又悄悄使了个眼色,表示对我莫明其妙的兴奋不解。牡丹笑说:“你家主子难得从那笼子里出来,这不,得意忘形了!”
我暼她一眼,美美的往后一仰,在霜儿的惊呼中,恰巧落入牡丹“抢救及时”的怀抱中,堪堪擦过车厢板。牡丹拭去冷汗,恨恨道:“刚安生没几天,你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又想磕个晕头晕脑,让我们大家着急是不是?”
我只嬉皮笑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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